分了。”
苏娇苼点点头,露出一个甜蜜蜜的笑:“正好我想吃烤鸡了。”
想到杨行的换钱说,又补充道:“把鸡的钱补给庄子上的人。”
“使不得,这是王爷的鸡,王妃可随意处置。”老李头连忙推拒。
“这样啊。”苏娇苼看了杨行一眼,“不是你们养来换钱的鸡吗?”
杨行面上没有半点谎言被戳穿的尴尬:“王爷宽和,从不过问这些鸡的去处。”
“哦。”苏娇苼平淡地点点头,一双清凌凌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杨行沉默片刻,僵硬地撸起袖子,将四肢用早就准备好的麻布细细缠绕住,才慢吞吞地走进鸡群中。
鸡群吓得四处乱窜,杨行斯文的脸上溅满尘土,白衣上也印满了脏兮兮的鸡爪印。
泥灰混着汗水滑落,在脸上留下道道黑黑白白的痕迹。
夏至面上更加愁苦,叹气道:“郡主,咱们这下彻底将杨军师得罪了。”
王爷知道后一定更不喜欢王妃了,说不定还会休了她。不行,她得帮郡主攒更多的钱才行。
“禁军巡查!”一列甲士从远处奔来,不到片刻便将庄子团团围住。
为首者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甲胄,浑身风流,是个熟人。
她死对头江宛的二哥,江武。小时候经常扯她辫子,动辄嘲笑她这不好那不好,讨厌得很。
“哟,郡主怎么到这来玩泥巴啦?”江武从马上下来,指着满院乱跑的鸡,满面戏谑。
杨行动作利索地绑好手中的鸡,眼里闪过一抹流光。
“我夫君的庄子我想来就来。”苏娇苼和辅国公的公子小姐都不对付,说话非常不客气:
“你来这里给江宛出气来了?”
江宛当时离那鸡屎树叶最近,受的伤害最大。
“当然不是。”江武收起笑容,严肃地拱拱手:“我奉陛下之令,搜查齐王的稚鸡山庄。”
老李头不着痕迹地看了杨行一眼,大步向前,凶狠的刀疤脸直直对着江武的眼睛:
“这位大人,可有告知过我家王爷?”
“未曾。”
老李头满脸不忿:“王爷在北疆多年拼杀,为朝廷立下悍马功劳,怎么能说搜查就搜查?”
“有人告齐王私藏兵器,意图谋反,这个理由够不够?”
全场一静。老李头握紧拳头,走到杨行身边,不着痕迹地将他挡在身后。
是谁泄露了消息?
“有证据吗?”苏娇苼看看江武又看看杨行。
江武摇头,但没后退一步。谋反是大最,陛下说要搜查,那就必须搜。
苏娇苼也没后退。她不知道楚不铮是不是要谋反,但是对她来说,现在抓鸡就是第一大事。
“楚不铮这庄子我看过,就养了几千只鸡,我们正准备都杀了吃肉,要不你等等?”
花容郡主的胡搅蛮缠程度江武领教过,实在不敢再次领教。横竖抓个鸡也废不了多长时间,于是江武妥协了,吩咐甲士:
“你们都去帮郡主抓鸡。”
几百个甲士一齐上阵,不足半柱香就将鸡全部抓完。
杨行的白衣已经彻底变成了黑衣,皮肤上布满灰尘,连指甲盖里都是泥土。
堂堂贵公子变成了个乞丐,饶是江武和他分属两大阵营,都不免有些戚戚。
母老虎威力大,幸好花容郡主没嫁给陛下,也没嫁给大哥,不然他岂不是要像杨行一样惨?
杨行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喘着气跑到苏娇苼跟前,将手里的母鸡递过去:
“这只母鸡最肥,给郡主炖汤喝。”
苏娇苼“咦”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有些困惑。
身上非常脏,精神头却不错,狐狸眼弯起,嘴唇抿着,竭力压制住上扬的弧度。
这人之前一直笑得假假的,现在笑里居然多了几分真心实意,仿佛捡了天大的便宜。
夏至闭上双眼,呜呼哀叹。完了,杨军师被郡主折磨疯了。
苏娇苼试探道:“你帮我把它杀了。”
“是。”杨行毫不犹豫地应诺,利索地拧断鸡脖。
为了避免场面太过血腥吓到王妃,还转过身去,蹲在地上将鸡处理完才转回来,仔仔细细地清洗好双手,将鸡放到案板上。
老李头带着人搬了些食材过来,恭恭敬敬地放到苏娇苼。
“杨军师亲自杀的鸡,郡主好福气。”江武带着甲士们从里屋出来,手上空空,一看就没搜到什么。
“某家道中落的数年间做惯了粗活,这些不算什么。”
杨行轻笑道。一身泥泞,居然还能看出几分风姿来。
江武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非常清楚,不管齐王现在是不是有意谋反,在陛下的逼迫下,他最后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