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花落小心的从怀里拿出丝娟,换好衣服,洗漱睡去,因心愿已了,睡得很是香甜。
故而天一亮,便收拾妥当,准备返回流州。
这是一个阴天的早上,空气很清新,她在客栈吃了早饭,打包了不少的干粮,意气风发的动身了,行了大约一里路,觉得有点热,但并未在意,只是奇怪不曾出太阳为何会觉得热,不料越走越不对劲,头上汗越来越多,且眼睛开始模糊起来,渐渐看不清楚景和物。她开始紧张起来,赶紧拉紧缰绳,意识却开始涣散,身体斜斜的从马上倾了下去,只隐约感觉有人接住了她。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着,明白自己必是晕倒了,只是想不透的是自已为何会晕。
不过眼下这些都不重要,凌消的状况不明,自己只需赶在十日内把药送回去就行了,于是下意识的去摸怀里的丝娟,却是大惊,哪里还有丝娟!她一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又翻遍了身上,不死心的再翻了翻刚才睡过的床榻,全无痕迹,顿时心乱如麻呆坐在塌边。半晌,才想起尚不知如今身在何处,想着或许救她来这儿的人将她丝娟收起来了,因此镇定了些许,开始打量起屋子起来,这是一间普通的屋子,桌椅摆设并无一丝特别,只是晃眼桌上摆茶具的位置有一丝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于是起身拿起枕边的落霞刀向门口走去。
花落打开门,浮现眼前是一座院子,除去中间有条石板路,两边都是些造型各异的花台,里面无一不栽植着海棠,彼时正是海棠花期,满园嫣红,很是壮观,竟一时看痴了。直至被远处响起一阵轻轻的步伐打断,不料这脚步还未走近却停了下来,花落轻轻扭头,春风微起,满园花香,月白身影立在回廊,恍如幻景。
“却是故人!”
“你说海棠好养,因此你只养这样的。我如今养了满园,你喜不喜欢?”
“只是儿时的玩笑话,你也当真?”
“你说过的话我很少忘,我说过的早已不敢忘。”
花落似有一丝抗拒,并不接他的话,弯身摘了海棠假意闻了闻,似不经意的问道:“你可见我怀里的丝娟?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
“落儿指的可是蓿灵草?”
“是!”
男子满脸担忧的问道:“你要那个做什么?”
花落认真的说:“救人。”
男子不相信的说道:“难道传说的是真的!你是为了救他?”
花落也不解释,回道:“是!”
男子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蓿灵草并不能救他,反倒是你已中蓿灵草的毒。若不是我恰好经过…”却断了话,没有再说下去。
花落大惊道:“怎么可能!锦瑟姐姐师从李神医,医术了得,她书信里面写得清清楚楚,怎么会诓我?”
男子淡淡说道:“她不曾诓你,她只是不知道这草单单的时候有毒,只有郑氏本族之人才能克制它的毒性练出救人良药。”
花落方明白为何昨夜那黑衣人一直不肯沾半分蓿灵草,还一直觉得晦气,看来是知道其中缘由的,只是眼看着她中毒却并未劝阻,实在是阴险恶毒。
花落问道:“这样辛秘的事你既知道,想来可以找你帮忙。”
男子轻笑了出来道:“落儿果然聪明,只是我不愿意帮这个忙。”
花落听出来男子的意思,便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若帮我,我…我很感激。”
男子见花落说出这话,动容道:“傻瓜,你中了毒,我不会置你于不顾。”
花落一听放了心,急切的道:“那么我们现在如何打算?”
男子一笑,言道:“自然是上门去要。那郑家上午不接外客,正好有时间陪你吃点东西。”
花落因为心系解药,面对眼前精致食物提不起半分兴趣,胡乱扒了两口,两人坐上了马车,驶向城南。
这次是正经的造访,原以为会很不顺利,谁知一路顺利得不得了,门房一见花落身旁的男子,便恭敬的引至内厅,下人麻利的奉上了茶。花落心想着昨晚虽蒙着面,被绑时也没人掀开她蒙脸的布,但身形只怕有人会记得,转头看向故人,却见故人捧着茶碗,悠然的品着,于是只得心里默默的担心着。
片刻便听到院外有声,说道:“贵客至,明景却未远迎,可见是怠慢了,还请见谅!”说着已进了门,向两人坐的方向拜了一拜。两人赶紧站了起来,花落一看,却是一男子,约莫二十五左右,剑眉星目,着降紫深衣,玉冠长发,腰上左右各挂一块吉祥如意玉佩,甚是清雅富贵。
花落只见旁边之人轻轻回礼说道:“兄长客气了,子叶又来叨扰,却是惭愧得很。”
明景听后爽朗大笑,亲切携子叶坐下,说道:“不巧老爷子昨儿去了清韵别院,说是要为新作取景,今天怕是想叨扰也是不能的了。”
子叶却肃色言道:“我此番并不是拜访老爷子,而是前来请罪。”见明景似不解,指着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