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班长便带人赶到,把姜淮扶进包厢。让贺柠喂她吃醒酒药。
姜淮吐了两次,胃里的灼烧感才稍微好了些。迷迷糊糊中,她听见有人正在问贺柠——
“周景和真的不在了吗?天哪,他还那么年轻,家里人怎么受得住。”
“姜淮怎么会嫁给他哥哥的。我记得他哥比我们大好几届,也很有名,经常打架,可成绩又是年纪第一,让老师又爱又恨,哪怕毕业很久,也有老师把他的事迹拿出来讲。不会是兄弟俩长得像,姜淮把他哥哥当替身吧?”
贺柠真的很想翻白眼。
不愧是她记忆中很爱看小言的女高中同学们,竟然脑补出一本替身文学来。
她正想阻止她们继续编故事,便有人推门进来了。
来人里面穿着深蓝色西服套装,外面是一件黑色长款大衣。他个子很高,窄腰长腿,旁若无人地跨到姜淮身边。
周羡南接过姜淮,将她半揽到怀中。
知道其他人正看过来,他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住她的侧脸。
“哥,你来啦?”她嗓音弱得接近气声。
“嗯,难受吗?”看她面色潮红得有些不正常,周羡南嘴唇往她额头上贴了贴。
还好,没发烧。
“不难受,外面下雪,你头发都湿了。”大概是贤妻人设入戏太深,都醉得快不认人,还是伸手帮他掸掉发上的雪花。
周羡南揽住她的腿弯,将她抱起来。走到门口,风雪扑面,把姜淮往上托了托,让她的脸贴近自己的颈窝。
周羡南脚步沉稳。姜淮窝在他怀里,风雪掠过头顶,却感觉不到冷。
其实贴着他,感觉不到多少柔软,就是觉得安心。可以彻底放松下来,不用故作坚强,也不用歇斯底里。
好像他骨子里的坚毅从容,能传导给她。
可就在这时,姜淮问了一句很煞风景的话,“哥,为什么跟我结婚的人,偏偏是你?”
她一直习惯性地叫他“哥”,那是因为周景和也这么叫。
司机把后座车门打开,周羡南却没有急着抱着她进去。反而放下她。
皑皑的雪扑进领口,她被冻得一个激灵。
酒劲还没散完,姜淮仍旧腿软,不受控制地往下倒。
周羡南将她的肩膀抵在车身上,眼底一层幽辉,身上的木质味道经雪不散。他俯身凑近,鼻尖蹭在她耳廓上,“后悔了?”
姜淮又是一个激灵。
这次不是因为冷,而是他故意压低的嗓音透着危险。好像她一旦给出错误答案,就会被他粉身碎骨。
她站在一场看不见的硝烟里,嗓音有些颤抖,“没有。”
周羡南指尖摩挲着她脸上的泪痕,“哭过了?”
姜淮想起原本他就不赞同自己参加这个同学会,便沉默地摇了摇头。
“今天晚上你一直在说谎。”显然,他一个字都不信。
姜淮心里微微叹气。
周羡南那双火眼金睛,堪比显微镜。察言观色是他的本能,更何况今晚她方寸大乱,贡献出了垫底的演技。
他只用一双冷墨般的眼睛,就让她无所遁形。演技不够就装傻,她拉开周羡南的大衣衣领,把自己裹进去。
侧脸枕在他胸口,感觉到高定布料的挺括精良。风霜拂过她的发丝,轻撩在他喉结上。
从远处看,就像周羡南身上长出一个蚕蛹。
“撒手。”他冷声命令。
姜淮笃定他不会把自己推开,“不行,我冷得要死。”
她瑟缩着身体,动也不动。
再跟她周旋下去,也是浪费时间。周羡南没伸手抱她,寒着一张俊脸,“你要让司机等多久?”
上了车,暖气充足。姜淮脑袋变得昏沉。
她醉意还没过,嘴里嘀嘀咕咕,嘟嘟囔囔说个不停。
说班长又长胖了,大家约好了下次一起去探望高中老师,兴致起来,还不忘唱起高中时候的班歌。
过了会儿,她终于安静下来,望着车窗上的雾气发呆。
照片上,周景和会在车窗上写她的名字。
周羡南以为她睡着了,探身一看,她睁着一双迷迷瞪瞪的眼睛,正出神。
“看什么?”他问。
“外面下雪了,我想下去看雪。”是的,她整晚都在撒谎。
她以为周羡南会发火,至少会嗤之以鼻。结果他只是沉默了片刻,“这周都会下雪,明天再看。”
大概是受不了她身上的酒味,一到家,周羡南便将她拎进浴室。
脱她衣服的动作有些粗鲁,跟她的内衣暗扣搏斗了好一会儿,周羡南把她勒得有些疼。
姜淮的衬衫纽扣全开,一半松松挂在肩膀,另一半垮到背上。白嫩细腻的肌肤在灯下像一件绝美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