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六人间,有室友吵我......”
说到一半,她醒过神来,叉腰跟他理论,“你是不是嫌我吵?”
她笑起来,眼睛是一条缝,生气的时候,眼睛又睁得圆圆地。懊恼盛在她眸中。微鼓的脸颊透着粉,看起来手感很好的样子,诱人伸手去戳一戳。
周羡南一向是亲手收拾自己的桌面,把盒子扣好,装进纸袋里,这时候发现,“里面有两支冰淇淋。”
姜淮果然被转移注意力,“我买的,差点儿忘记。”
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草莓味甜筒,还好,虽然化了一点,但至少没变形。
她揭开包装,吃了一口,草莓甜味冰冰凉凉地浸开。
姜淮正热呢,降温的爽意四溢开来,又怕吃太快凉胃,便小口小口地抿着。
时不时,湿软红嫩的舌尖便从唇瓣中滑出,轻轻舔着冰淇淋,心满意足时,还会自顾自地偷笑。
姜淮察觉他正盯着自己,有点不自在,没话找话地问:“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尝尝?”
说着,大方分享,把甜筒举到他唇边。
周羡南下意识地往后微仰。
嘴唇还是沾到凉凉的草莓味。
姜淮见他躲得这么快,郁闷道:“我发现自己今天就是来讨嫌的。”
“你自己都吃不够,就别孔融让梨。”
姜淮把另一只巧克力味的递给他,“那你把这支吃掉吧。”
买多了,化掉可惜。
周羡南不喜欢甜的,还是接过去,慢悠悠吃完。
“你还有多久才忙完?”
“还有两个小时,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先让司机送你回去。”
她站起来,打了个呵欠,“不用了,我到你休息室睡会儿。”
周羡南的休息室,姜淮第一次进。里面简单整洁,挨着墙边,是张单人床。
看起来果真是打盹用的,没别的用处。
姜淮躺下,被子上有清冽的冷调气息,莫名让人安心。
没一会儿她便睡着。
等她醒来,摸了摸身体底下。
硬的,温热的人肉垫。
“唔——”她还昏沉着,嘴里喃喃。发现周羡南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休息室,和她挤在一张床上。
单人床不如家里的宽大,他背对姜淮睡容易滚下去。姜淮也就没有条件,手勾在他脖子上,挂在他后背。
她严丝合缝地嵌在周羡南怀里,压着他大半边身子。
“几点了?”姜淮还没完全清醒,四处摸手机。
手不小心撩到男人的腹肌,他呼吸沉了沉,快速抓住她的手。
“七点四十。”他报时间,嗓音略哑,沙沙地,撩在人耳膜上。
接着,大掌在她肩膀上轻抚两下,动作漫不经心,若有似无。
姜淮怀疑他在勾搭自己。
心里莫名觉得幽暗的室内有些危险,机警道:“我要起来,该回家了。”
刚昂起修长的脖颈,被一拉一带,两只手被他按在枕头上。
他呼吸灼热滚烫,贴着她的身体带着潮热气息,语调难耐又克制,“这里没套。”
“你这里有没有浴室?”姜淮被带着也开始呼吸不畅,小心翼翼地问。
“有。”
姜淮舒了口气,“要不你去洗个澡,出来就好了。”
“算了。”
“你这样更难受。”
“我怕忍不住拉你进去,帮我洗。”
姜淮静默两息,努力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今天去见孙小虎了。”
“嗯。”黑暗中,他语气很淡。
“我想起了自己六岁的时候,比孙小虎也好不到哪儿去。说起来也是我运气不好,摊上一个出轨的渣爹,竟然把我和他小三的女儿交换。说什么姜伊身体不好,如果不能得到优质的医疗资源,就会有生命危险。我又不是杜雪茹的亲生女儿,反而是她情敌的女儿,她对我哪有什么好脸色,恨不得我掉进水里淹死。她常常一出门就不见人影,有时候我饿了,也等不到她回来,就在纸上画馅儿饼,画草莓,画蛋糕......有一次我出息了,竟然照着电视上,给自己画了一桌满汉全席。”
她笑起来,声音毫无晦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把霉运用完之后,剩下的人生,就只剩好运了。”
“孙小虎又不在跟前,你安慰谁呢?”周羡南把身体挪开一些,目光描摹着她的轮廓。
只是黑乎乎地,看不清,只瞧得见她眼底莹莹有光。
“我......我安慰我自己。不对,我没有安慰谁。苦难不能疗愈苦难。再回头想想,遥远得就像上辈子的事情。我好好站在这里,而过去早就被我踩进泥里。算了,说这么多也白费,你能吃能睡就行。”
周羡南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