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拉开卧室的门,就看见周羡南正准备推门进来。
他黑眸往下,目光落在她手里的枕头上。
姜淮有点儿被抓包的心虚,将枕头往背后藏了藏。
周羡南抱着手臂,高大的身形立在面前就像一堵墙,将她的出路堵得严严实实,“大晚上不睡觉,想扔枕头撒气?”
姜淮心里一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的郁躁这么明显吗?
“有点睡不着。”她恨自己没用,根本不敢和他对视,只是垂眸盯着脚尖。
“热牛奶,要不要?”
这是把她当小孩子吗,吃了夜奶就睡觉。
但难得见他主动进一次厨房,姜淮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在她喝牛奶的空档,周羡南已经拿过她手里的枕头,摆在里侧的床头。
姜淮吃人嘴短,去客卧的决心软了一半。
不行,不能这么没原则。
她回过头,跟周羡南商量,“天气太热,挤在一起,像两个火炉似的。要不你睡这儿,我去客房?”
周羡南正靠坐在床头,长腿舒展地摆放。听她说完,他半趴在姜淮身旁,扭过脸看她,“我牛奶白热了?”
和煦的灯光,倾洒在他脸上,自带柔焦的效果。但那双眼睛,又像卷起千浪的深海,被暖光更衬得难以捉摸。
明明他的脸,就在姜淮的侧下方。难得能像现在这样,从上俯视他,但姜淮还是感觉到,那股难以逃避的气场压制。
姜淮埋着头,将侧脸藏于发中,轻声道:“要不,我也给你泡一杯?”
这丫头,是越来越觉得他脾气好。
周羡南拉过她,将她扑到在床上。她眼中的惊惶掀起微澜,在灯下,眼波盈盈。他低头,两人用的是同一款沐浴露,淡而清爽的味道交织在一起,细腻地散发出来,但周羡南却惊异地发现,他能识别哪一重是从她身上而来。
她身上的,好像更甜一些。
姜淮挣扎了一下,却被周羡南利落地按在枕头上。
动作间,她身上的衣服往上跑了一截,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
周羡南这才注意到她今晚的睡衣,不禁皱眉:“怎么穿这身?”
白色绣着花纹的短袖T恤,搭配粉色纯棉小热裤。像朵纯洁的小雏菊。
说她像大学生,都是往大了说。
姜淮成功被他转移注意力,“怎么了?”
他高大健美的身体牢牢霸占着姜淮上方的空间,“衬得我像个变态。”
“可不是,哥,你千万要保持自己高尚的形象!”姜淮眼睛刷地亮起来,一把抓住救命稻草。
“脱了吧。”
“啊?”姜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脱了我就不变态。”
有他这么欺负人的吗!
反正姜淮最后是被他欺负哭了。
她抽抽噎噎地睡过去,梦见自己变成了锅里的一只鸡蛋,煎了上面,煎下面。
浑身酸得像被罚跑三千米。
等她醒过来,早已天亮。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发现自己并没在卧室。
回忆了一下昨晚的后半程......算了,含车量超标。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罪魁祸首穿着衬衣西裤,走了进来。
姜淮一点都不想看到他,把被子往头顶一拉,将自己从头到尾遮得严严实实。
周羡南把她从被窝里挖出来,“起来吃早饭。”
“我不饿。”
“我收回昨晚的话。”
昨晚他说了那么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灌输给她。她怎么知道是哪一句。
“牛奶没白给你喝。”
姜淮脸开始发烫,一点不想回忆昨晚那茬儿。顾左右而言他,“我怎么睡在客卧?”
“不是你想睡这儿么?”他眉梢微抬。
她是想一个人睡这儿啊。
一个人!
从她生动的表情,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周羡南眼中笑意更浓,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你要是没睡够,就继续。”
他老人家心情愉悦地去上班,姜淮却攒不够回笼觉的睡意,从床上爬起来。下楼的时候,腿都在发软。
家政阿姨也不嫌她慢,笑眯眯地给她端来早餐。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吐司里夹着的煎鸡蛋,最后还是决定不浪费粮食。
过了两天,路方长组织一众亲友去水库钓鱼。
靠水的地方,周羡南一向比较谨慎。原本是拒绝了的,后来路方长直接打电话给姜淮,问她去不去。
“我哥怎么说?”
“他没空。”
单独行动的机会,可不常见。姜淮一口答应,“我去!”
这下轮到路方长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