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说。”
沈语喃踌躇半晌,还是起身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就在她要坐进去时,商泽突然命令:“坐前面来。”
沈语喃一愣,以前商泽的副驾是只允许她一个女生坐的,现在她不是他的女朋友了,他居然还愿意让她坐他的副驾?
他是已经不在意了,还是他还没有另一半?
沈语喃猜不到答案,仍然选择坐到了后排,怀着悄悄紧张起来的心情,假笑道:“不太适合,我还是坐后面吧。”
“……”
商泽有点儿烦了,瞥向了窗外。
“随你,有话快说。”
他一副不想跟沈语喃废话的模样无疑会让沈语喃感到失落,可她能做的只有隐藏情绪,开门见山地说:“是这样的,我怀疑彭国盛是被他妻子杀害了。”
商泽对她的猜想似乎并不意外,他不动声色地抬眸,惜字如金道:“理由。”
沈语喃对上他那双仿佛能洞察一切般的黑眸,愈发的紧张,两手无意识揪紧了衣摆。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我9号晚听见了许贵芬的哭声吗?我猜又是彭国盛在打她,但我刚刚突然想起,那天半夜,我迷迷糊糊间还听见了隔壁传来像电锯一样的声音,还有,10号晚上我出门遛狗,经过彭国盛屋子时,我的狗一直往他的门缝里嗅,我才反应过来,它应该是闻到了血腥味。”
“所以,” 商泽搭在方向盘的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了两下,眼波依然平静。
“你怀疑许贵芬在杀死彭国盛后将他肢解,装进行李箱运回了老家?”
“嗯。”沈语喃神情凝重,她觉得这太可怕了。
而商泽忽的嗤笑一声,眸光漂浮起讽刺的颜色:“果然,最毒妇人心,这话一点没错。”
沈语喃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话里有话。
她垂下眼皮,兀自说:“虽然我不赞同这种极端的做法,但我认为许贵芬一定是被逼急了才这么做的吧,彭国盛确实可恨。”
商泽不屑地哼了声:“猜测谁都会,你得有证据。”
“我没有证据,因为我当时没多想,不然我就录下来了。” 沈语喃懊悔。
“说完了?”商泽还是那副漫不经心又冷傲不耐的模样。
沈语喃以为他是在暗示她说完就赶紧滚下去,于是忍着委屈应了声,就要开门离去。
然而,商泽把车门锁上了,她开不了。
“该我说了。”驾驶座上的人缓缓道。
沈语喃一懵,很好奇他要说什么:“你想说什么?”
商泽似笑非笑的,语气散漫:“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这么多年了,你是怎么做到还混这么差的。”
“我怎么了?” 沈语喃更懵了,她混得很差吗?她感觉还可以啊,起码混到了一个很多人都渴望的铁饭碗,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虽然跟他的条件比起来,确实不值一提……
“你怎么了,” 商泽哑笑一声,“住那样的地方,你觉得自己混得很好?”
沈语喃恍然,她住的地方条件确实属中下等,可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她很快就明白了——他在借机讥讽她。
她一时默然,须臾后,冷静地说:“我没觉得自己混得很好,但也并没有很差吧。”
她还是跟当年一样,容易满足。
商泽收起那不达眼底的笑意,没说话。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直在静静听两人说话的徐厚德懵懵懂懂地开口了:“叔叔,你跟沈老师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商泽目视前方,淡淡回道:“叔叔认识她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
徐厚德很惊讶,撑大了眼睛,“那是什么时候?”
“十二年前,叔叔还在上学的时候。” 商泽没有经过思考就回答了,似乎早就算过了时间。
“那你和沈老师是同学吗?”徐厚德的问题多了起来,好像挺感兴趣叔叔跟他老师的关系。
商泽抬眸,幽幽开口:“不单是同学,你老师还给叔叔当过女朋友。”
怕徐厚德不懂女朋友的含义,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相当于你爸跟你妈的关系。”
沈语喃:“……”
他真的不怕教坏小孩子吗!
女朋友跟老婆哪里一样了?
虽然他以前经常喊她老婆……
得知自家叔叔跟自己班主任有这样匪浅的关系,徐厚德更加惊愕了,好奇心也更重,看看叔叔又看看老师。
“那沈老师现在不是叔叔女朋友了吗?”
半分钟过去,商泽没吭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沈语喃如坐针毡,只好哂笑道:“不是了。”
徐厚德:“为什么不是了?”
商泽轻哼一声,语气嘲讽:“因为你沈老师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