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到了车门前。
沈语喃受宠若惊,挣开他的触碰,抗拒着不愿上车,“真的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可以,你快走吧。”
她的言行举止都仿佛不愿跟他有过多的接触,商泽的脸色往下沉了几分,无言看了她几秒,深黑的眼中好似划过了失望与怨怒的颜色。
他用力关上车门,走向了驾驶座。
沈语喃错愕,忽然有些后悔,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渐行渐远。
她叹息一声,在打车软件上叫了辆车——她的电动车中午开回了家,此时还在出租楼里。
车子没几分钟就到了,沈语喃急急地坐了上去,熟料出发没多久,车子就抛锚了,司机在征求她的同意后开到了附近一家维修店维修。
沈语喃下车等候,天色渐暗,她有些焦急,考虑着要不要重新叫一辆车,但是这周围看起来不好叫车,出租车都没见到。
她忐忑不安地东张西望,望到停在前方五十多米远处的加油站上的卡宴时,惊了一下。
那不是商泽的车吗?
惊讶之时,卡宴掉了头,没一会儿就在她跟前停下,车窗降了下来。
商泽抬眸往外看了几眼,似笑非笑地问沈语喃:“怎么?车坏了?”
“嗯……” 沈语喃感到很尴尬,不敢看他。
商泽哑笑,颇有幸灾乐祸的味道:“报应。”
沈语喃抿了抿唇,哑口无言。
“再给你一次机会,上不上来?” 商泽收起笑,蹙眉问她。
沈语喃很意外他的好意,犹豫半晌,怕回去太晚了,也怕再拒绝商泽的话他会更讨厌她,细声道:“上……”
于是,她跟司机说了一声就坐上了商泽的车,“谢谢。”
商泽言语不屑:“要不是看在你给我们提供了视频的份儿上,看我管不管你。”
沈语喃懂了,恍然大悟一词不过如此,她正奇怪商泽今天怎么对她这么好呢。
不过她没在意,期待地问:“这么说视频是有用对吗?许贵芬承认了吗?”
“嗯。”商泽发动了引擎。
沈语喃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既庆幸又惋惜。
“你能跟我说说她的作案经过吗?”她期许地问。
“懒得说。”
“……”
沈语喃越发想知道了,可又不敢强求商泽,只好沮丧地垂下了眉眼。
商泽眉眼上抬,看见后视镜里女人愁苦的模样,思忖了几秒,开口:“小德,把耳朵堵上。”
看风景的徐厚德一头雾水:“为什么?”
“叔叔要跟你老师说点悄悄话。”
徐厚德半信半疑地看了看,然后用两根食指把耳朵堵上了。
沈语喃开始也懵,直到听见商泽的声音。
原来,10日凌晨,许贵芬趁彭国盛熟睡时将其杀害并肢解了,白天消灭所有作案痕迹并将彭国盛的尸块装进了行李箱。
晚上,她伪装成彭国盛出门消失在监控范围,随后更换装扮返回出租屋,试图以此扰乱警察的判断。
回到出租屋后,她变回许贵芬,将彭国盛的尸体运回老家掩埋,后面几日一直拿彭国盛手机扮演彭国盛与彭国盛亲友保持联系,直到亲友觉察不对报了警。
沈语喃愕然,不敢相信许贵芬那样一个看上去没什么文化的人居然能想出这样的手段。
“她是不是早就想要对彭国盛下手了?不然如果是临时起意的话,应该不能那么淡定地跟我们交谈吧?”她后怕地问。
商泽说:“临时起意。”
“为什么?”沈语喃感到很不可思议。
商泽告诉她:“因为彭国盛另有新欢,要跟她离婚。”
这么说……许贵芬之前是在撒谎了。
沈语喃明明记得许贵芬说是她要跟彭国盛离婚,而彭国盛不答应的。
她眉头紧锁,更加想不明白许贵芬为什么会不愿意离开彭国盛了,换成一般人遇到这种事是巴不得离婚才对的。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你们知道许贵芬为什么经常被家暴也不报警,不愿意跟彭国盛离婚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点长,商泽更懒得说了,瞥一眼后视镜:“跟你有什么关系?”
沈语喃弱弱道:“我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
商泽沉默了半分钟,不知想了些什么,才无波无澜地开口:“你背出我电话号码我就告诉你。”
“为什么要背你电话号码?”沈语喃感到很迷惑。
商泽没回答。
沈语喃无奈:“可是我不知道你电话号码。”
“159188……”
159188......
沈语喃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商泽的手机号码,一股熟悉感渐渐浮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