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方向看,是刚刚那人。
他被这场派对的发起人簇拥在中间,手里随意地摇晃着高脚杯,旁人谄媚地笑着和他说话,而他脸上面无表情,如果再细看,隐隐能够看出他眼神里透露出来的不耐。
余晚看着他出神,脑子里思绪活泛,试图在脑海里搜索到关于他一丝一毫的信息,但都以失败告终,她盯着他的眼神越发浓烈,他抬眼看过来,正好相撞。
四目相对,她眼里瞬间的惊吓过后是平静,转过头的他眼中则满是兴味。
一直到夜里十一点,接近凌晨,派对才慢慢结束。
余晚一进入更衣室就浑身脱力地靠在门板上,满脑子都是那个人,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她背部一直在出汗,他身上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真的太强了,简直夸张。
换回自己的衣服离开,这个点已经没有公车,余晚只能在酒店的路口等过往的出租车,这天风很大,余晚的针织衫根本抵挡不住凉意,她冷得打颤,只能向双手呼气相搓取暖。
一直等了十来分钟也不见车来,余晚从站着到蹲着,从蹲着到坐着,温憬远从酒店出来看见的就是这番情景:
她坐在路边的路墩上,望着马路发呆,长发被风吹起,身子微微颤抖,是肉眼可见的柔弱。
温憬远看了一会儿,旁边人说的什么他一无所知,他所有心思都被余晚吸引,终于,在旁边人第三次发问的时候,温憬远向余晚方向走去。
突如其来的衣服把余晚吓了一跳,身体上看不出,但眼神里的惊慌被温憬远尽收眼底。
“风大,披着吧。”
男人清冷的声音就这样清晰地落在余晚耳中,余晚抬头看他,笑:“那我怎么还给你?”
温憬远也笑,他往来时的方向走,重新回到人群中,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张名片:“笔给我。”
不是请求,也不是疑问,是陈述句,更像是……命令。
余晚第一反应就是服从,将笔递给他,他接过笔在名片上划掉原有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写上了他自己的,随后递给余晚。
“住哪?”
余晚不答,他向门口招手,最初引他进去的负责人走过来。
“送她回去。”
说完像是知道余晚要拒绝似的又冲着余晚道:“这里周围都封路了,从现在到六点这六个小时不会有任何外来车辆进入,离这最近的非封控区域需要步行10分钟,你要走?”
最后一句反问带着点戏谑的意味,余晚不喜,可在冷风中步行她更不愿意,这个问题,不管从哪方面看,她都没有选择。
“谢谢。”
她道谢后跟着负责人离开,温憬远重新回到圈子里,回去后有人大着胆子问:“温先生认识?”
一个座上宾,一个礼仪小姐,怎么可能认识,不过是有心人想打探消息罢了。
温憬远闻言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回头看了看问话的人,眼神之冷厉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问话的人更是险些站都站不住。
不用他做什么,甚至是说什么,只一个眼神,就向所有人传递出了一个信息:他对那个女生有想法,但所有人都不能以任何直接或间接的方式接触到那个女生,包括但不限于调查她的信息。
他将她纳入了所有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