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出来找你。”
他诚恳地回答了姜乐第一个问题,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后面那个。
然而单是这样,姜乐心里便已是一颤,不自在地将头扭到了一边,“其实缺席了也没什么,我脑子不笨,哪怕在后面的班里,也没什么影响。”
忽然,膝盖骨上被人用曲起的指节轻轻地敲了敲,一触即分,却让她猛地吓了一跳。姜乐转回头,见周泽屈膝蹲着,抬头看着她。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在让她放下腿,方便她继续上药。
她的耳根微烫,压回刚才生出的那点胡思乱想,故作不在意地放下腿。
小腿上的擦伤要比肘间严重,长长的一条,从腿窝处拉至腿肚,虽然只是破皮,渗血的地方也早就干了,但红红的一片,仍然看着惊心。
她瞧见周泽微微蹙起了眉,唇角也抿直了,手下的动作却轻得像云雾拂面一样。
姜乐几乎要笑一声,想要打趣他说,我这腿上的伤,恐怕还没你后背藏起来的那条严重呢。
但两人从没谈起过彼此的伤痕,于是她此时便也什么都没说。
周泽站起身,将手里用过的棉球扔进桌旁的垃圾桶里。
他背着身,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哪个班都会很好,但我还是私心希望,最后一年可以和你同班。”
姜乐看着他如松如雾的脊背,几乎要从他身上看出一丝黯然来。
这样一句有些暧昧的话,字句之间藏着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情绪。
但姜乐却突然觉得,自己与周泽的每一次相处、拉扯,其间生出的朦胧心情,并不局限于青春时期对于恋爱的懵懂向往。
像是两个相似又不同的人,在对方的存在中,短暂逃离自己的伤痛。却又知道他们只是暂时相交的线,当象牙塔倾倒时,便要各自奔向自己的路。
*
江城。
秋天的朝阳怠惰地爬上半空,橙黄的阳光透过林间照在山道上,细碎如洒金。
一辆明黄色的出租车驶过,带起粒粒扬尘。
时间尚早,即便是在江城这样的地方,城市里的人还没涌上街头,只有零星的几个环卫工在路边忙活,偶有几个早起的上班族,手里捧着包子等公车。
出租车在宠物医院对面的路口停下,刹车踩得轻缓,并没有惊动后座的乘客。
上了年纪的司机扭过头,开口提醒道:
“姑娘,咱们到地方了。这儿不好掉头,你就在这儿下车吧?”
姜乐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她换上一张微笑的脸,对人道了声谢,付钱下车。
长腿走过街道,腿根和后腰仍残留着酸涩的感受。
她掏出钥匙开门,却发现玻璃上的门锁是开着的,拿着钥匙的手微顿。
推门的铃声一响,前台坐着的人便被惊醒。
白炎抱着胳膊,仰头靠在椅背上小憩,姜乐一进门,他就睁开眼,直起头望了过来,显然是没有睡熟。
她看他一眼,“怎么没回家?”
白炎没有说话,只默默地看着她脱下昨晚穿过的外套,露出里面淡薄的内衬,勃颈上带着点点红痕。
姜乐似乎也没有注意到白炎少有的安静。
屋里暖气开得温和,她将袖口挽起,接着去看了看店里的几只猫狗,去休息区给自己倒了杯咖啡,便在沙发上坐下。
也不是不想回家,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缓冲而已。
“吃早饭了吗?我去买。”
白炎站在门口看着她,脸上不见一贯笑嘻嘻的模样,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姜乐摇了摇头,说了句“随便”。
他抓着摩托钥匙,套上皮夹克,临出门时回头看了一眼,见姜乐手捧着咖啡,眼睛盯着虚空处发呆。
白炎站在门口盯着她看了许久,姜乐始终没有察觉。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又懊恼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这才骑着摩托,轰隆隆地走了。
拎着早餐回来时,店里已经没有了人。
桌上贴了张便利贴,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
【闭店吧,休息几天,店里的猫狗我会过来喂。】
*
钥匙扭动,刚一开家门,姜乐人还没进去,手里牵着的大白便争先恐后地钻了进去。
它摇着尾巴,兴奋地在屋里乱窜,嗅闻排查陌生的味道,沾着泥土的脚丫子在客厅留下几个浅浅的梅花印。
搁在以往,姜乐定要抓着绳子,把它好好训一顿,这会儿却没了脾气。
把狗抓回来擦干净了爪子,又把屋里拖了一遍,她才穿着衣服倒在沙发上,怠惰地用胳膊遮住眼。
衣袖离口鼻很近,布料里夹杂着的薄荷皂香便钻进了她鼻子里。
姜乐恍惚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衣服在周泽家洗过,自然也沾上了他身上惯有的味道。
因为两人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