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舒适宜人。
教室里安静的只剩下沈淮也“沙沙”的写字声,他正一心二用着,边写边想自己真是自讨苦吃。
放着好好的懒觉不睡,天天在这儿写额外的作业。
趁着读题的时间,他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本拄着头看书的袁柠昏昏欲睡,脑袋小幅度的前后晃着。
眼皮闭了又合,合了又闭几次,袁柠终于被睡意战败,眼见着头慢慢从手掌滑落到桌上,沈淮也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扶上了她的脸。
女孩的脸要比沈淮也想象中的娇嫩,词库严重匮乏,他只能想到用白白嫩嫩的水豆腐来形容此刻的触感。
袁柠像是困得急了,就算是这样也没有醒,胳膊自然而然的垂在桌上。
手臂没有支撑很难在半空中坚持,沈淮也没过多一会儿就觉得胳膊酸的不行,如果贸然的收回手袁柠一定会醒。
于是他不得不放下笔,用右手撑在左臂下,同时托着袁柠的头慢慢的往下降,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手,甩动几下活活血。
袁柠依旧没有醒,反而圈起胳膊,脑袋找了个舒适的地方枕着,像某种弱小的动物,不自觉的蹭了两下。
“平时看着就乖的可爱,原来睡着了也这么乖。”
沈淮也自言自语的说着,全然没有了答题的心思,索性枕着胳膊目不转睛的看着袁柠的睡颜,仿佛这是个有趣的不得了的事。
他忽然觉得,这样学下去,好像也不是那么的苦。
—
袁柠醒过来的时候,沈淮也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刚睁眼的时候她迷糊了下,目光往上一抬,看见的是沈淮也的脸,愣了一秒、两秒……然后整个人跟弹簧似的飞快坐直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敲了下额头彻底清醒过来,看眼时间,还有五分钟打预备铃。
沈淮也手边放着的备课笔记本还摊开着,题只答了一半,剩下的还是空白一片。
“学长,学长。”袁柠连着叫了几声,“马上要上课了。”
沈淮也微微动了动,不悦的皱眉道:“别吵。”
看这样子,像是有很浓重的起床气。
袁柠没再叫他,拿好自己的东西悄悄的离开。
人走了没多久,沈淮也就醒了,先映入眼帘的是贴在本上的一张便利贴,底部被微风吹的一翘一翘的,像只偶然停下的蝴蝶。
伸手把它扯过来看,几行字写的工工整整——
学长:
我去上课了,你走的时候不要忘记关窗。
没写完的题记得写完,不许翻书。
沈淮也嘴角微微扬起,手掌撑着头坐了起来,笑容越来越深,也不知道是在笑什么。
可能是没想到他看人睡觉,反而把自己给看睡着了。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袁柠最近几天放学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
这让她不禁想到之前的经历,但又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自从季子扬被学校退学之后,就再没在一中附近出现过,好像是说去外地上学去了。
可能是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袁柠虽然是如此想,但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还是会刻意绕到人多热闹的地方走。
但这种错觉仍是挥之不去。
袁柠没敢把这事告诉外婆,却在书包的夹层里偷偷放了一把折叠的水果刀。
可好巧不巧,学校里刚好有个同学丢了钱,主任带着几个老师正准备挨班的查。
学校之前曾三令五申,不让任何人带管制刀具进入学校,被抓着一个就要处分一个。
想到这儿,袁柠有些慌了。
“袁柠你怎么了?”苏渺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对的,“脸色怎么这么白?”
“我……”袁柠欲言又止。
苏渺看她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顿时产生了联想,不敢相信的捂着嘴:“你该不是……”
袁柠怎么会不知道苏渺在想什么,她凑近道:“丢钱的事和我没关系,我是怕老师翻到我书包里的水果刀。”
苏渺松了口气,紧接着问:“你带刀来干什么?”
“防身的。”袁柠大概解释了下,苦着脸说,“我该怎么办?”
“赶紧扔了它,扔哪儿都行。”苏渺立即决定,“把水果刀拿上,我们现在就去。”
袁柠悄悄把水果刀藏在校服袖子里,挽着苏渺的胳膊就要往外面走。
“诶,你们干嘛去?”班长叫了一声,“一会儿主任来检查了。”
“我们去厕所。”苏渺说。
“不能等会儿再去吗?”
“女孩子的着急,班长你不懂……”
班长一下就红了脸,连忙摆手说:“快去快回。”
成功出了教室,该把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