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台风眼的中心往往风平浪静,没有人会在章旬面前说三道四。
怒极反笑,蒋冬仔细打量眼前的人:“你们三个是不是都喜欢章旬啊?”
不说这三个女生,听到这话的其他人都大惊失色。
“什、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
“我画章旬是因为老师这么分的组,我画的好是因为我画谁都画的好,反正我不喜欢他,你们谁喜欢就自己喜欢去呗,不要来找我晦气,不要觉得每个人好像都看得上他。”
蒋冬刚说完,就见几个人脸色青白交加地作鸟兽状散去,其他看热闹的同学也纷纷收回视线,虽然蒋冬有些疑惑,但她作多想,巴不得这些人离自己远点。
快上课了,她拿起水杯想抓紧时间去接个水,转身看见了站在班级后门口的章旬。
啊哦。
蒋冬恍然大悟。
这下进退两难,她的身体首先作出反应——假装淡定地继续往后门走去,与同样面无表情的章旬擦身而过。
或许她应该稍微“感谢”章旬没有再做任何表态,从此没有人再敢开她玩笑,谁也没想到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透明居然不太好惹,还当众给了章旬一个难堪,有人疏远她,也有人和她交朋友,总之蒋冬平安无事地过完了高二剩下的日子,高三分班,她被分到了一个几乎全新的班级,重获新生。
再后来章旬成了明星,蒋冬看着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比学生时代热烈上千百万倍的喜欢和应援,心情比吃柠檬还难受。
不就是长得帅了那么一点而已吗?至于吗?
这是旧恨。
还有新仇,是章旬大学还没毕业刚签约出道不久的时候。
那时同样在读大学却苦逼的蒋冬会约稿画画赚点小钱,主要是生意是一些明星的粉丝,竞争激烈,来一单是一单,她挺珍惜的,但某日当一位新客发来章旬的照片时,蒋冬心理斗争了一番。
情感上她不想接,但理智上她不会和钱过不去。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是她潜意识里的抗拒还是对方挑事,简简单单的一张Q版人物图,从草稿到完稿蒋冬修改了无数遍,
“你要画出他眼睛里有星星的那种感觉。”
“虽然是Q版,但我觉得气质不太对,没有画出辨识度,不是可爱的那种感觉。”
客人如是说。
蒋冬忍不住吐槽你才给我几个钱,想要什么大师杰作,你家哥哥都夸过她画的好知道吗?
秉着乙方精神,好不容易交了稿,转头蒋冬就被挂上了墙,理由是对方觉得她态度不好,价格和质量不成正比,并且很有可能是对家粉丝。
都被这么按头盖帽了,还不成黑粉也说不过去了吧?
那是蒋冬开单以来第一笔生意纠纷,从此她把章旬的一切拉入了黑名单。
也不算太黑,顶多就是喜欢看网友嘲他而已。
既不造谣不爆料,也不会给他的电视剧电影打个低分什么的——笑死,她根本不会去看章旬演的东西。另外虽然她的漫画糊穿地心,但她知道创作的不易,不会凭一己私欲就否定一个团队的付出。
不过蒋冬是真觉得章旬演的不咋地,空有皮囊,不知道怎么获得奖,可能是资本的力量吧。
她从来也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她认识章旬,高二分班后连面都几乎没见的关系,说实在的也算不上认识。
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她。
蒋冬气喘吁吁地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章旬,累得脑袋嗡嗡响,喝了一大杯水,好一会儿才顺过了气。
老旧小区没有电梯,虽然她就住在二楼,但半拖半扛了一路,几乎花去了她半条命。
蒋冬第n次问自己,把他捡回来干什么?
明天他醒来会重金酬谢她吗?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蒋冬心思略动了一下,就是不知道章旬赔完违约金之后还有多少身家,但怎么说,瘦死的骆驼应该比马大吧?
不过没钱也算了,她本来也不是为了钱帮他,是怕担责,加上一点同情心泛滥。
蒋冬轻轻拍了拍章旬的脸,他一双眉毛皱得飞起,哼了一声,没有醒来。
这时候蒋冬才发现章旬穿得挺正式的,西装衬衣,虽然现在领带都已经扯乱了,非常狼狈。
蒋冬又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的外套脱掉,正有点为难怎么给他测体温,没想到体温计水银一端一碰到皮肤水银柱就直线飙升,将将三十九度。
喝了酒不能吃退烧药,蒋冬又头疼地去厨房煮解酒汤,强行灌了章旬一碗后,再帮他物理降温。
全程章旬还算乖巧,不吵不闹的,无论是和蒋冬记忆里的他还是屏幕里的他都大相径庭。
蒋冬一边照顾他一边刷手机解闷。
此时此刻已经凌晨一点多,平时蒋冬不是没有熬到过这个点,但今晚一趟折腾,格外困乏。混乱的微博时间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