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扮演您的妻子?”凯瑟琳惊讶地问。
“是的。”他说,“不用太久,我希望你在外人的见证下,自杀——不是要你真的死掉,而是装作死掉了,我可以用简的尸体换上去——”
“上帝啊。”凯瑟琳低声说。
“你乐意吗?”罗斯迫切地问。
凯瑟琳思索片刻,道:“事实上,我比较好奇您会开价多少。”
“五千英镑!”罗斯说,“我愿意为此多花些钱。”
约瑟夫·罗斯,也就是她要杀死的雅各布·富勒。凯瑟琳倒是不介意在杀死他之前赚他的钱,她来做秘书也是为了接近他,找机会把他杀死,并装作意外。
但以他的一贯行径,凯瑟琳不敢肯定她演完这场戏之后,对方会不会杀人灭口。
不过目前来看,与罗斯/富勒针锋相对的也不止她一个。
“说实话,我是想帮您的。”凯瑟琳说,“不过我的年纪和夫人相比似乎年轻了一些,平日里的习惯也不一样。”
“你可以化妆打扮,在外表上装扮得年长一些。”罗斯说,“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家中的客房可以供你居住。”
工厂里的人还并不熟悉凯瑟琳,这一点不错。
“我还有一个问题,先生。”凯瑟琳问,“夫人是怎么死的?”
罗斯沉默了片刻。
“女王登基庆典那天,我们乘坐马车出行,经过热闹的柏罗高街。不知为什么,马突然受惊,马车险些翻了,车窗玻璃也弄碎了——马车恢复正常后,简就已经满脸鲜血,没有反应了。”
“夫人是当场死亡吗?”凯瑟琳问,“那之后呢?”
“她当时没有立刻死掉。我们立刻回家,叫了医生来。简的头上有一个很严重的伤口,医生为她包扎了,试着为她治疗。但是她第二天凌晨就彻底死了。”
“先生,您没有叫警察,或者找侦探吗?”凯瑟琳问。
“你要体谅我,就像我前面所说的……这关乎整个工厂,关乎成百上千人的生计呢。”
说到底罗斯还是个重利的家伙。凯瑟琳也一样。
“如今夫人的尸体还保存着吗,先生?我得知道您想要我演怎么样的死状。她头上的伤是什么样的?”
“像是被枪打中了……但是哪里都没有子弹。也像是被利器戳中了。”
“您就没有猜过,是有人要伤害您,却误伤了夫人吗?”凯瑟琳问。
“也有可能……不过我每天在外面转悠的时间也不少,并不需要特意找那个机会。”罗斯说,“我还是认为是意外……或许是那里的孩子玩弹珠,砸碎了我们的玻璃,碎玻璃又害死了简。”
又或许是有人要暗杀简?
有一瞬间凯瑟琳想到了史密斯先生。如果他在二楼开枪……按照罗斯的说话,最大获利者是老板巴纳德的私生子。
凯瑟琳心思一动。“我可以帮您,先生。”她说,“您要找的见证人是谁?”
“我需要的是一个没见过你又和我相熟的人——我的一个朋友,斯考蒂·费古森。他曾经和我是同学,后来成为警察,受伤之后就退休了,如今他的身份是侦探。”罗斯说,“一个侦探的证词是可靠的。”
说起“斯考蒂·费古森”,就想到希区柯克的《迷魂记》——还就是这样一个故事。
“好。”凯瑟琳问,“那么,先给我一天时间去收拾行李,我再去您府上装扮成夫人,您看怎么样?”
“好。”罗斯说,“帮了大忙了啊,道尔!”
“那么,先生,先给我一部分的钱作为定金吧,剩下的等结束之后再给也不迟。我要现金。”凯瑟琳说。
罗斯略一思索,随后道:“我这里也没有那么多现金,只能先给你一千。”
他拿出一沓钞票,凯瑟琳清点一遍,随后便收了起来。
“我不会跑路的,不必担心这一点。”凯瑟琳笑道。
她提前下班,回到公寓,把如今的钱分成五份,其中四份放在不同的地方,另有一份装在结实的信封里,塞进楼下的邮筒寄回家。
她又去了那家书店。
经理已经认识她的脸,凯瑟琳把另一封信直接交给他。“我有紧急且重要的事。”她对经理说,“而且是需要当面说明的事,麻烦您快一点。”
“您稍等。”经理说。
他走到了后面的一间屋子里,凯瑟琳等待了几分钟,他又回来了,拿着一张字条。
“史密斯先生让我转告您这些。”他把字条递给了凯瑟琳。
字条上只写了让凯瑟琳在今晚去某个地方……不是特别晚的时间,也不是特别冷僻的地方。
凯瑟琳收起字条,决定去看看这伙人的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