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的防御机制,自九尾事件以来已经被逐步增强了不少,此番浩劫后,村子的损坏已被最大程度地降到了最低。及时避难的普通民众基本无伤,而忍者的总伤亡数目,也仍在预计的范围之内。
唯独三代目火影的殉职,猝不及防地给了所有人当头一棒。
群龙无首,不仅会让后续的重建工作一片混乱,更是会引来他国的干扰与袭击。为了尽快让木叶恢复鼎盛,首先要做的,便是趁早选举下一任火影。
所以在三代目火影的葬礼结束后,木叶的高层们便即刻前往了火之国的大名府,与大名商议下一任火影的人选。
团藏那个老东西,也不列外地积极参与着火影的选举,以至于根本无暇去管早就从他手里溜走的流月。可即便如此,流月仍选择闭门不出,以免又闹出什么意外。
只不过,不出门的原因却并不止一个。
自从她遭到了山中一族的读心之术后,虽没有像上次受到月读那样连续昏迷两天,但这毕竟也是精神层次的攻击,这次她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持续的偏头痛让她不得不又吞下了一粒止痛药,然后抱着抱枕,蜷在沙发里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这几日的梦几乎是一摸一样的。
狭隘的空间里弥漫着锈铁与腐臭的气味,耳边断断续续传来凄凉的哭啼。她正侧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围绕着她那无数根铁杆让她意识到,她正身处在牢笼之中。
身体似是被灌了铅般沉重,她费力地伸手握住其中一根铁杆,支撑起僵硬的身子,然后缓缓将目光投向牢笼之外:
能看到的,只有更多的牢笼,与更多被关起来的孩子。
这里是......?
困惑间,她只感到领口突然被人一扯。一只粗糙的手从笼外伸来,用虎口捏着她的下巴,硬是将她的嘴掰开。
“这可是高价的商品,可不能在运输中就给饿死了。”
......商品?
不等她反应,温热的液体就被强行灌入她的口中。略稠的质感与粥十分相似,可对方倒得实在太快,导致大部分都顺着她的下颚流到了地上。
“吃完赶紧给她打镇定剂,不然我们可不一定制得住她。”
粥并没有任何的味道,可此时她却恶心地只想吐。身体丝毫不听使唤,无力挣脱的她吞也不是吐也不是,逐渐袭来的窒息感令她痛苦地浑身颤抖,直到一根注射器刺入了她的颈部,她才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这样的情形下,昏迷反而成了解脱。可惜的是,镇定剂的药效并非永久。
待她再次睁开眼,四周依然是与之前一样的牢笼。然后,她便只能循环往复地经历着刚才所经历过的一切。
同样的痛苦,同样的恐惧,就这样反反复复地不断上演,看不到尽头,更看不到希望,视线中唯独剩下的,只有其他孩子们隐在晦暗中那一双双如死水般空洞无神的眼眸,令她逐渐陷入绝望的深潭。
「谁来救救我啊......」
她这般祈求着,本能地在黑暗中伸出了手——即使她并不觉得能够抓到任何东西。
可出乎意料的,她的手被握住了。
梦在此刻破碎成了无数细碎的尘埃。一股温热顺着她冰冷的指尖传遍全身,那只宽大的手正紧紧包裹着她的右手,炽热的掌心贴在她的手背上,唯独无名指上似是金属质感的物件带来一丝微微的凉意。
“你已经没事了。”
男人那沉稳好听的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温柔与熟悉。
“别怕。”
简短的安抚,令流月不自觉地握紧了对方的手,贪婪地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温度,怎么也不愿再放开。
可没过多久,对方却率先脱开了她的手,“我该走了。”
即使放开她的动作足够温柔,可手里消失的温热还是令她心里一空,随即,不安与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带着哭腔喊出了声:
“不要走!”
话刚脱口而出,她便猛然坐起了身。
夏季的风从敞开的窗户吹了进来,将客厅的窗帘微微带起。流月的身下依旧是柔软的布制沙发,她的身上正盖着本应放在卧室里的被子。房间里隐隐残留着异于往常却令她熟悉的气息,刚醒于噩梦的她却只是迟疑了一下,并未缓过神来。
右手仍未消散的余温让她下意识地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上,然后她这才发现,她的右手中正握着什么东西。
一个小巧的,圆柱形的玻璃容器。
通过触觉与自然力量的感知,流月最多只能模糊地得知里面存着某种液体,和一个似乎是球型的不明物。
这......是什么时候被......
她的大脑几乎就要卡壳了。
就在这时,一个胖圆的黑影灵巧地从敞开的窗户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