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可逃,她索性双手环住了鼬的脖子,生无可恋地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里。
“不是说有追兵嘛......快走吧。”
*
为了行动方便,鼬很快调整了动作,将身上的人横着抱起便快速迈开了步伐。而流月,依然软塌塌地环着鼬的脖子埋着脸,坚决不愿抬起头来。
两人一路无言。
沉默间,鼬便不自觉地将注意力转向了怀里的人——相隔了半年,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抱着她总感觉缺了点实感。但至少这一次,她是活生生的,充满着无限的生命与活力,而不是像半年前那样浑身是血,在死亡的边缘摇摇欲坠。
他时常会回想起救下流月那天的事,就如他时常会回想起灭族那晚的情景一样,那天的画面,不知不觉已成为了他的另一个噩梦——
毫无血色满是伤痕的她,就如凋零中的花,在一片刺眼的血色之中支零破碎。
经历过战场,血刃过家族,他却在看到这一幕时感到了许久未有的恐惧。明明早已一无所有的他,却着实感受到了失去重要之物的心痛。
那一刻,他猛然意识到,流月在他心中的份量,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太多。
“那个......鼬。”
就在这时,鼬的思绪被打断了。
“这附近没有追兵,先停一会儿吧。”流月终于抬起头来,然后在发现鼬并未回应她后,小声地补充道:“你需要休息。”
鼬默默向怀里的人看去,流月那只漆黑的眼睛正担忧地望着他。
“啊......”他这才淡淡地应了一声,很快向岸边的方向转去。
他的确很累了。
所以,有些必要的事,不能再拖了。
鼬暗暗做下了决定,然后在上了岸后,很快小心地将手中的人放了下来,没等对方站稳,就淡漠地开了口:
“就在这里,分别吧。”
预料之中,流月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诧异,可她并未发话,只是望着他,等待着更多的解释。
“接下来,随便你去哪都可以。”鼬补充道,即使这句话在此时显得有些多余。
“那我就继续跟着你,不行吗?”流月紧接着问。她用探究的目光将鼬整个扫了一遍,然后在他冷漠疏离的神情中找到了刚才问题的答案。
很快,她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看来,不行呢......“
她替鼬回答了,显得有些失落:“来木叶时没有带我走,在驿站也企图把我留下......不愿让我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你很碍事。”
鼬的回答如一把锋利的短刀,毫不留情地刺中了流月的心脏。她浑然一怔,随即默默将目光垂到了地面。
少女的反应被鼬尽收眼底,见她不说话,他便继续道:“晓需要的,是能够作为战力并有能力完成任务的忍者,像你这样的弱者,只会成为绊脚石,拖累我和鬼鲛而已。”
“说到底就是你们俩不想带我玩了呗......那我就回雨隐村,没什么大不了的。”流月低声嘟囔着,委屈地踢了一脚地面的小石子。
“看来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看见流月委屈巴巴的模样,鼬的语气反而更冷了,“对于「晓」来说,你已经没用了。”
已经没用了。
流月终于抬起了眸子。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般,眼神犀利了起来。
“也就是说,宇智波斑想利用我做的事已经完成了么......”她很快得出了结论,然后在一番思索后,微微蹙起了眉,“难道,这和我半年前被绑架有关?”
“......”
鼬并没有回应流月的提问,而她却已经地从对方的沉默中,证实了刚才的结论。她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冷静地自顾自继续分析道:“在我被绑架后,最先夺走了我的眼睛......如果斑想要我的眼睛,直接拿走不就好了。所以他的目标,估计是那些想借人贩子之手夺取我双眼的「雇主」。”
说着说着,一切都明朗了。
为何带土要将她复活,为何他会让她跟着晓的成员四处奔波。归根究底,带土只是将她当作「诱饵」,来引出那些他真正想要找到的人——遥之国的人。至于为何要找他们,流月并不清楚,但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归还了我其中一只眼睛,斑应该是得手了......但为何只还了我一只?另一只在哪里?”
“这早已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了。”
鼬低声说道,试图将渐渐跑偏的话题掰回正轨。毕竟,让流月站在这里一点点分析出全部并不是他的初衷。为了不让半年前差点酿成的悲剧再次上演,他必须尽快在这做个了断——
不能再让她留在「晓」了。
“「晓」的事已与你无关,留在木叶也好,去别的地方也罢,不要出现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