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残破的小楼百无聊赖地等了一天后,许暮晚手下的人还真的打听到了那群古怪人的下落。
“在无方境台,那地方可不是个好去处,聚集的人可不像我们这样和善。”许暮晚笑眯眯地同华韶说道。
跟在施年后面的林漫漫听着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她这样的人要是都和善,那什么无方境台都是些什么人啊?她现在看许暮晚的眼神都变了,再也没了最初相见的随意。
华韶接过许暮晚给来的地图,“我知道了,这便启程。”
屋外春雨不歇,雾蒙蒙的天气笼着一座死气沉沉又危机四伏的城池,前方,是望不穿的目的地。
“华韶,非去不可吗?”许暮晚倚着门框问她。
华韶招呼前面的弟子先去前面等她,她自己折过身来,放下了手里的油纸伞,“你知道我的,我一向是这样的人,将人命看得很重要,这也是你我分歧的原因。”
许暮晚也没了笑容她拿起桌上放着的一把伞,又提着一个小竹篮走了出去,“送你一程,顺便带你去见见阿崖。”
华韶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伤色默默地跟了上去。
下过雨的道路很是泥泞,一个不小心就把泥水弄到身上。
林漫漫走得很慢一回头见到和华长老并肩走着的许暮晚,惊讶地拉过前面的施年的袖子,“许姐姐也要去啊?”
施年也纳闷了,这两日许暮晚表示的态度就是千万不要拉她下水,她还想安度余生,这般看来是两人是另有去处。
经过一处破烂的凉亭,华韶让众人先行歇一歇,她独自跟着许暮晚往左边的岔路走了,那岔路弯弯绕绕也不知道延伸到了哪个地方去,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华长老这是去做什么?”林漫漫好奇地问着。
施年右手搭在护栏上,拍了拍衣裳上的雨丝,瞧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漫不经心道:“我看见许暮晚篮子里有纸折的金银元宝,还有些香烛,大概是去祭奠死去的共同好友了。”
林漫漫想了想道:“共同的好友?谁啊?”
施年手指敲打着护栏,“这谁知道?我又不是专门打听这些的,或许是两人早年间结识的好友。”
林漫漫来了兴趣,“你和大师姐昨晚都没有说完呢,华长老和许姐姐到底是怎么结识的?为什么说她们是生死之交?还有许姐姐又为什么要屠灭一族啊?”
平素月轻笑道:“你这小妮子好奇心很重啊,左右也是歇息,聊聊就无不可,但我知道的很少。”
“华长老在没有入门前,是个游侠,她和许暮晚的结识或许就是游侠的路上,两人曾经还一起去灭过祸害一时的重西窟,把那些欺辱无辜女子的恶贼都杀了,成了一时的佳话。”平素月说着眼里都是向往钦佩。
林漫漫迫不及待追问,“那后面许姐姐怎么成了那样?”
施年懒洋洋地接过话头,“重西窟事情后咱们华长老被宁星楼的莫紫穹看中收了徒,不做那游侠了。一起的许暮晚则选择了再回到江湖过自由的日子,两人啊就此分了别。谁知道几年后,许暮晚做出了屠灭江北殷氏一族的疯狂行为,惹得江湖上大肆追杀,华长老也被派遣下山去追捕许暮晚。”
“江北殷氏,是那个表面是大善人实际无恶不作暗自修炼邪功的江北殷氏?”林漫漫问道。
施年点了点头,“许暮晚灭族后逃的无影无踪,这些不堪的内幕是后面华长老坚持查出来的。”
“可即便是如此,江湖上的人多是认为杀了那殷家家主便是,牵连到那一百多族人实在是矫枉过正,有些滥杀了,甚至于江湖上的人还传言,许暮晚这般凶残是因为和殷家家主有情感纠葛,爱而不得之下,因爱生恨.......”说到后面,平素月都觉着有些太离谱,不再往下说了。
施年嗤笑道:“主要是殷家家主的头没有被悬挂,尸体也找不见了,而许暮晚逃命路上还带着个人不离不弃的。早些年许暮晚还和殷家家主交好,交情匪浅那种。然后一来二去,江湖上的说书馆都开始流传这话本流言。”
林漫漫托着下巴想了会道:“逃命这么要紧,她还带着个人。悬挂了那么多人头,偏偏没有殷家家主的,难不成真的是带着心上人殷家家主跑了?这会儿去祭奠的也是他?”
“那就不得而知了。何况世人眼里都认为女子多是耽于情爱,能为爱痴狂入魔也不是不可能。”平素月摇头道。
凉亭外的雨水渐渐小了,施年出神地望向泥泞小路的尽头,也不知道两人有没有祭奠完。
在她看来,许暮晚看似温婉实则坚韧果决,完全不像是传言中为了个男人就发颠到这个地步的女人。
真相到底如何,也就华长老和许暮晚知道了。
香烛轻燃,墓前灰烬被风一吹飘零在风雨中。
许暮晚将竹篮中的盆碟都取出来,“阿崖,这些都是我特意去外面买的,都是你喜欢吃的,我这次还特意买了桂花酒。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