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越国,鬼灵门总坛。
一名身披绿袍,头发火红卷曲的老者坐在客位上,闭着眼睛,缓缓吸气吐气,除此之外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活着的凋塑。
在他身后,两个结丹期的鬼灵门修士侍立一旁,双手交叠在身前,微微弓着腰,双腿微微颤抖,神色凝重地一言不发。
那股元婴中期修士的强大灵压虽未刻意针对他们,但也给二人带来了极大的压力。无奈命令在身,又不能逃走,只能继续留在这里,艰难地对抗着这股强大的压力。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黑色遁光伴随着另一道粉红色光芒一同飞射而来。
老者勐地睁开了眼睛,双目之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之色,紧接着又突然皱起了眉头。
“不是合欢……”
老者缓缓站起,两道遁光落下,显出王天胜与另一位姿容绝美的男子。
“云露道友……”老者缓缓吐出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微笑不语的王天胜,重新将视线放回到云露老魔身上。
“没想到竟是道友前来,不知合欢道友何在?”
听闻老者毫不客气的话语,云露老魔却没有露出半点愠怒之色,而是自顾自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笑着说道:
“天火道友好久不见,精神依旧啊。外面的人都传说当年道友被一只巨龟伤得不轻,现在看来,不过是谣传罢了。”
一听此言,老者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一缕缕血红色的粘稠魔火逐渐从他手中渗出,整间大厅的温度瞬间变得炎热无比,不远处两名结丹修士甚至隐隐觉得呼吸不畅,每吸一口气都像是吞下了一颗烧红的煤炭,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全部点燃。
王天胜眉头微皱,一缕缕黑气从他身上逸散开来,大厅内部顿时气温骤降,两名结丹修士也终于松了口气。
见到这二人如此不堪的表现,王天胜在心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这二人先出去。
“气息不稳,根基虚浮。王道友,这两位不像是正常结丹啊。”云露老魔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问道。
王天胜脸上笑容不变,似乎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让云露道友见笑了,自从二十年前,门内大半结丹修士丧于那人之手后,门内足以担当大任的结丹长老便奇缺不已。好在我们鬼灵门还有一些功法秘术,可以在短时间内培养出一批新的结丹修士,只是如此一来,他们的根基确实是虚浮了些,远远比不上正常的同阶修士了。”
“鬼灵门魔功果然神奇,竟能速成结丹修士。如此一来就算根基虚浮了些,那也比寻常的筑基修士强上太多,足以在短时间内支撑住鬼灵门不倒了。”云露轻笑一声,语气轻佻地说道。
红发老者看了看两人,不满地冷哼一声,坐到云露老魔对面。
“联军之事一拖再拖,你们到底有没有诚意?”红发老者声音低沉地问道。
云露老魔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笑着对他说道:“天火道友,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师兄那人你也清楚,闭关之后,谁敢打扰。他不出关,我也做不了主啊。至于王道友,我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王天胜眼角微不可察地一抽,笑容不变地说道:
“天火道友还请不要着急,想要对付那人可不是如此简单的。想必道友也见过那人诡异的遁法,不知道友可有信心,能将那人留住?”
一听这话,红发老者顿时双手一抖,沉默不语起来。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家伙是怎么突然在他身边现身,然后朝他扔了一只乌龟就跑的。
一想到那巨龟口中喷吐的蓝色寒焰,红发老者就觉得双臂隐隐发麻,似乎两只手臂被冻成冰块的样子还在眼前。
“这么说,你们有办法?”红发老者声音低沉地问道。
“王某今日既然敢召集两位道友前来,那自然是有办法的。”王天胜自信地笑了笑,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三样物品。
一面漆黑发亮,旗面却破损大半的小旗,一块通体银白,上面刻印着一枚紫色古文的令牌,以及一只宛如琉璃一般的蓝色小鼎。
“这些宝物,是我们鬼灵门倾全宗之力,不惜欠下大量的人情,才辛苦收集来的。”王天胜说这句话的时候,眼角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很明显,鬼灵门所付出的代价,绝不止大量人情那么简单。
“这小旗名为惊风旗,是我们鬼灵门宝库之中压箱底的宝物之一,虽然年深日久,本身也破损不堪,但却是一件真真正正的空间属性古宝,一旦祭出,便可方圆百丈范围内的一切事物统统收入其中,再以里面的散魂阴风将对方尽数诛灭。”
“单以此物,或许杀不了那人,但在这宝物所成的空间之中,他那一身的遁法却休想施展出半分。”
王天胜说完,又拿起了另一面银色令牌。
“这面天雷令,乃是正道盟中某个宗门的镇山古宝之一,具体是哪个宗门在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