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可千万不能再爱上他了。”
由之撇嘴,“瞧你那怂样。”
霖慈笑嘻嘻,“如果是你,你要如何?”
由之的头凑上来,同样笑嘻嘻,“一盘极其对我胃口的好肉摆在我面前,当然是吃干抹净才放心咯。”
碰巧老板娘端上来一碟牛上脑,还不忘自夸,“咱家的肉都是从牛身上现片的,绝对对您胃口。”
驴唇不对马嘴,霖慈和由之不由齐声大笑起来。由之捂着肚子擦眼泪,“老板娘,这么血腥的推销话术,你让我们吃还是不吃啊?”
霖慈举杯,“那我祝你最近吃点好的咯?”
由之狡黠地冲她点点头,一脸讳莫如深,“放心,姐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
这就是有情况了。霖慈好奇起来,由之倒是有心卖弄却实在没想不起来什么了,“其实也是意外。你还记得擦了我的车的那个二世祖吧,事儿逼一个,偏偏长了个好脸蛋。那天和解,姐们儿一个色从胆边生,就把他给办了。”
“然后呢?”
“然后早上起来趁他还没醒,我就先溜了。”
霖慈觉得,由之的话很具有洗脑性,当即觉得何必畏手畏脚,生怕让覃凤声觉得自己是在占他便宜?再者说,人家家大业大,一个区区穆霖慈说出这种想法只怕还引人发笑,当即饭后又跟由之杀回婚纱店,把那件自己看上却肉痛的婚纱给定了下来。
收获颇丰。心满意足。
回了家已是十点之后,却不想指纹锁的声音响起,家里却漆黑一片。霖慈进屋先开了灯,这才发现覃凤声竟然还没回来。
霖慈开了电视,随便找出一部电视剧来看,本想等着覃凤声回来后给他看看西装样式,导购小姐说三天内还能去换来着......却不知是电视太无聊,还是逛了一天太过疲劳,等着等着她自己先已沉沉睡去。
覃凤声回家时,看到的就是霖慈蜷缩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样子。
她睡着的样子傻乎乎的,双手枕在脸下,把脸上的肉挤成饼状。覃凤声换了鞋走进,蹲在沙发前打量她。约莫是他带进来的寒气,霖慈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正欲睁开惺忪睡眼,忽然眼皮一痒。是覃凤声的手指在搞鬼。
覃凤声幽幽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穆霖慈,原来你是双眼皮啊。”
霖慈揉揉眼,说话含糊不清,“怎么现在才回来?”
覃凤声自己捋起袖子到岛台处,准备给自己下碗面,“我给你发了信息,没看到吗?睡眠质量挺好啊,穆主编。”
霖慈汲着拖鞋走过来,推他去换衣服。
覃凤声有些受宠若惊,“这待遇,果然大家都说结婚好啊。”
霖慈道,“您出钱我出力,应该的。”
其实是有些生气覃凤声没有跟她一起参谋这些结婚事宜的。他事业繁忙,霖慈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小事不麻烦他也就罢了。可试纱的事,对女孩来说多重要啊。偏偏他丢过来一张卡,从此以后当真什么都不过问。
可偏偏不能问。霖慈郁闷地洗着上海青,有什么好问的?他若是上心好奇,总有办法知道。然而眼瞧着都要到婚礼了,他倒是气定神闲。显然是没把这些放在心里。
如果不是假结婚,如果覃凤声娶的人不是她,他也是如此吗?
霖慈又想起白天商场由之口中的那套“白月光论”来。
卧室里传来放水声,有隐约香气传来。那被水汽染上氤氲的味道就是覃凤声身上的味道,低调温和。
如果不了解他性格的话,大约是个人都会觉得覃凤声是个好脾气的帅哥。霖慈想,产生这误会的始作俑者,除了他脸上处处皆是平顺流畅的线条,最重要的还是那双圆圆的眼睛——没表情时还有几分气势,一笑就成了两弯月牙。
幸好还有一双浓眉凌冽些,插在他那张肉不多却也不显骨骼的容长脸上,反而很有世纪前老派仿古电影里的干净气质。不显阴柔,反而增添了许多清爽少年气。
霖慈想,怪不得他现在总摆着一张臭脸吓唬人呢。不然就这长相,怎么跟人家打官司。
覃凤声从浴室出来时,只见岛台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而霖慈已回了屋去,覃凤声不急着吃面,反而倚在卧室门口跟她说话,似乎看出她情绪有些别扭。
“婚礼快到了。最近是不是很忙?要不我直接跟卢老师打个电话,让她全包了好了。”覃凤声道。
霖慈却不搭理他,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不阴不阳道,“您贵人事多,等那天别把自己忘了,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