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玳的母亲也并不是显赫人家,她是显赫人家家中的一位仆人,父亲则是那户人家中的家丁。
那家体谅她的母亲,让她带着孩子干活,有时照顾不到她,便让她在门口或者院中自己玩儿。恰巧玳玳是个爱玩的,整个院子来回跑。
晌午过后,天气凉了一些,小孩子一般都不爱午睡,虽然大多哄着哄着就睡着了,但她因来了新鲜的地方,实在是睡不着,便在母亲入睡后偷偷溜到了门口。
在门口,遇见了同样睡不着偷跑出来的谭听秋。二人围着一块石头讨论了起来,从石头是从哪里来的,到石头有多重。
玳玳道:“我爹爹很厉害,力气大得很呢,他可以搬起好几块这样大的石头!”
谭听秋道:“我爹爹也厉害!他在院中用这样的石头做了好几处石头堆。”
从探讨各自爹爹,到了自己的身上。
“爹爹的女儿也厉害,我可以搬起这块石头!”说完,她便举起那块大石头,小脸都憋红了,但依旧若无其事,对谭听秋炫耀着,“看!我力气大不大!”
不服输的谭听秋在她把石头放下来的那一刹那,上前去,同样举起了石头,同样炫耀,“看!我力气也大!”
两户人家住着对门,关系却不似邻里那般和睦。只是孩童无知,他们倒也不反对孩子们往来。
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玳玳长到了十岁,谭听秋也十三岁了。本以为日子会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可一朝风云,天翻地覆。
玳玳父母做工的人家不知得罪了谁,竟被一夜灭门,连一只牲畜都没有留下。幸好前几日,母亲带着她到镇上的家中,这才躲过一劫。
只是好景不长,母亲因见着了那种场面,以及父亲的惨死,郁郁寡欢,思虑成疾,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玳玳用自己为奴的代价,将母亲草草埋葬,之后在那户人家没日没夜地干活儿,还拿不到自己应有的工钱。
接着,结识了另外四个人。
后来,那户人家的老爷以他们几个手脚不干净,偷盗院中的财务为由,将五人在秋分前后给轰了出来,不管不顾,让他们自生自灭。
玳玳也想着去城里那边瞧瞧,只是她早已忘了去的路。而她过去又有什么用呢?谁会再收留她?
就这样在镇上行乞,那个冬天,冷的彻骨,一度认为自己活不下去了,却看见了君福康招员工的告示。
*
话落,玳玳早已哭成泪人。灭门以及杀害她父母的真凶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根本做不了什么。
宋云初拿出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将她紧紧搂入怀中,一边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一边轻声道:“不哭,不哭,如今在这里,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怀中的小女孩抽噎个不停,随着背后温柔的手轻抚,逐渐平息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慢慢搂紧了抱着她的人,然后轻声道:“谢谢夫人。”
抽噎刚好点,也许是因为吹了风,又打起了冷嗝儿,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弄得宋云初心软软。
她笑了笑,问道:“饿了吗?想吃什么?”
玳玳在怀中仔细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刚大哭了几场,恐怕已经没胃口了。
牵着玳玳走下了楼,给她做了碗粥,炒了时蔬吃。虽说没胃口,但是也并不是完全不饿,端起了碗便吃了起来。
宋云初坐在对面一边核对今日的账单开销,一边寻着空看她吃饭,没过多久,碗中的粥便见了底。
“你们如今这个岁数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点有营养的。”她合上账本,抢在玳玳前面把碗筷收了起来,走进厨房里对着外面的玳玳道:“明日我去趟早市,瞧瞧有什么东西,买回来些给你们做新鲜玩意儿,可好?”
玳玳乖巧地坐在凳子上,转身看着厨房里朝她微笑的宋云初,扬着嘴角朝她笑了笑,接着点了点头。
第二日天还未完全亮,宋云初叫醒了还在床上美梦的玉离,收拾完后拽着人便朝市集走去。
清早的食材比较新鲜,蔬菜像是要滴出水一般鲜嫩。
宋云初挑了几样装在篮子中,继续在街道上逛着。
“这些东西咱们店里也不是没有,夫人为何要大早来这里买?”玉离被忽然叫醒,眼下还有些犯困,见她眼里还有些许朦胧,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手上也不忘给宋云初提篮子。
“我许久未逛市集了,偶尔来一次也挺有意思的。”回想自己长时间依靠系统的功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亲自来买过东西了,人都变得懒了许多。
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不就让她遇上好东西了吗?
一声牲畜的嘶叫在这样的清晨显得格格不入,朝那边瞧了一眼,有不少人围在那边。宋云初有些好奇,便牵着玉离朝那边走去瞧个究竟。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