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身姿纤细,体态婀娜,正迈着小步子伴随着古曲的演奏从远处走来。
一袭云烟色长纱裙一直延伸到脚踝,绣着淡粉色丝线的前襟微微敞开,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莲花,银丝线勾勒出几片祥云,莲步轻移,明眸皓齿的容颜好似无暇的美玉,让人挪不开眼。
岑慕宁至内宫中央时面南向宾客行揖礼,随后上前跪坐在太后慕容氏身旁,由太后亲自为她最疼爱的孙女梳发。
慕容氏眼眸中似有泪光闪烁,目光柔和,她轻轻抚摸着慕宁的发丝。
“哀家的宁宁长大了”
“皇祖母”,慕宁还是第一次见她的皇祖母眼角含泪,她印象里,皇祖母可是她最仰慕的女性。
有司喊道:“行宾盥礼”,净手。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闻此,慕容氏为她梳头加笄。
“初加”,更换素衣襦裙。
“一拜”,拜父母,感恩养育。
“二加”,更换曲裾深衣。
“二拜”,拜师长,感恩教育。
“三加”,更换大袖长裙礼服。
“三拜”,拜国土,感恩保护。
岑慕宁本不喜欢繁文缛节,一步一礼复杂冗长,只是听一听便已让她后退,但夫子教诲。
一礼一意,情义深重,笔墨声传,亘古不绝。
于是她学会收敛,不再像儿时一般任意而为,此刻她有的每一步,行的每一礼,皆是她成人的印记。
慕宁跪坐聆听训导,却不禁远望西北,长空万里,风沙弥漫之地,有她等待的人。
但她不知道的是,关外古道,有人正策马扬鞭,浑身浴血,正直奔京城而来。
谢京昭,我为你求了平安符,不求胜利凯旋,只求平安归来。
岑寂慈爱的眼神望向慕宁,眸中好似有一抹化不开的愁绪,恍惚间仿佛见到了故人,喃喃细语道。
“知意,宁宁长大了”
“父皇”,岑慕宁朝他露出微笑。
回过神来,景德帝终是宣布礼成。
成长的界限是否只是年龄,十五岁的岑慕宁不懂,但好似除了她在期待兴奋,其他皇室成员皆是沉重。
礼成宴始,众宾欢颜,不知不觉间已是夕阳西下,晚霞漫天,星光闪烁云端。
岑慕宁第一次尝试喝酒,不过才两三盅果子酒下肚,白皙稚嫩的俏脸上便浮现一层红晕。
紫苏在一旁劝道:“公主,您不会喝酒,还是少喝些吧”
岑慕宁挥了挥手,虽然有些晕乎,还是支吾着囔声道:“没关系,本公主,今天高兴,喝!”
白芷和紫苏二人眼看劝不住,便也不再说话。
皎月升起,一声长吼打断了歌舞欢乐。
“报——前线来报!”
似乎是听到前线二字,岑慕宁不禁身躯一震,四处张望,挑眉看向声音的源处。
九五至尊的皇帝也不禁朝远处眯起眼。
远处守城的侍卫拦住了浑身是血身着铠甲的士兵,他竭力把手中已带血的羊皮卷交给侍卫,随后便昏死了过去。
那侍卫拿到羊皮卷丝毫不敢耽搁,飞奔至大殿上,双手呈上羊皮卷。
李公公身为宫里的老人,自然是看得清时局,双手端着托盘小心地呈到岑寂面前。
大殿上已无喧嚣,余下的皆是唏嘘与沉默,众人紧盯着那份军书,大气也不敢出。
景德帝扫了一眼羊皮卷,瞬间震怒,大喝道:“岂有此理!”
随即拂袖,留下一句“散宴”后便扬长而去,李公公也是身经百战,明白该如何做,于是有条不紊地疏散宾客。
见此情景,岑慕宁顿时酒也醒了不少,她恢复了些意识,悄声叫来白芷,让她拿些碎银去内宫门口打听情况。
不知为何,岑慕宁的右眼跳动得厉害,就连心跳也是止不住,一下一下仿佛在敲打鞭笞。
回到清宁宫,紫苏以为慕宁是太过担心国家战事,便待在她身边轻声安慰。
“公主,您别太忧虑了,前线的战士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慕宁没有直接回复,瞧着珠帘窗外的缺月,她此时更是心慌,一个很糟糕的念头从心中扎根,任她怎么也拔不掉。
不多时,白芷从外跑回来,关上宫门,扭头时只见她面色低沉忧愁,眼神更是飘忽不定,似乎是在犹豫。
“白芷,快说,发生了什么?”
岑慕宁已经略显焦急,她起身抓住白芷的手,尽力稳住心神,目光里却尽是祈求。
她告诉自己,他可是谢京昭,他不会有事的,前线也不会有事的。
紫苏见白芷犹豫不决的样子也忍不住催道:“别支支吾吾了,白芷,到底怎么了?”
见此情景,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