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六月十九日
1.
今天一直在说再见,和蛋哥说再见,蓓蓓、脆脆、思婷、彩丽、谢老师……
以前写五十篇的时候,写了一个小时候遇见过的小朋友,后来再也没见过。当时的老师评语说,除了让我记得,没有别的意义吗?
没有啊,就是让我记得。
(文秘方向的老师真的一点也不细腻,另一篇写原生家庭的,关于吵架和恶语,周而复始地循环,老师说我主题太黑暗了。
文章黑暗,现实更魔幻。)
人生里有很多人,出现的意义就是让我记得。不需要很深刻的意义啊。
他们来过,我记得。
这已经是壮举了。
2.
晚上停电,停了又来,在黑暗里偶然点开一篇文章。作者说,判断自己有没有重度抑郁的依据就是没有自残行为。这一句戳中了我,我判断的依据也是。因为虽然时常饱受痛苦,但是在吃饭和自残行为上没有严重的影响。
作者还说,时常被微小的痛苦和敏感折磨。
所以说难得糊涂。
想起林奕含的采访视频,有时候文学使人痛苦。
五月份的时候,想去南疆支教,面试都过了,又反悔了。当时和姐姐说了一些言词激烈的话,因为我从小很不喜欢待在家里,因为很多无法言说的东西。怕黑,但是不被理解,那些惊心动魄的关了灯的夜晚。深夜无眠的时候,幻听听见的房间外的脚步声。
一点即燃的焦虑,克制不住的紧张,和饱满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