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累的。
慕卿煜沉着脸来到书房,电话没接先听荀叔说。
“听说祁菲小姐自杀,但现在已经被抢救回来了。”
慕卿煜身子动了起来,但心里却没有那种担心的情绪。
他嘱咐:“荀叔,明早让人给阿泠弄些清淡的早餐吃,保持家里安定,我去看看。”
荀叔顺着他的眼光看向房间,表情动了动,“放心吧。”
他接过荀叔递过来的外套穿上,却在门口处看到了庆嫂,他本要出来,却在临出门前看向庆嫂,“阿泠没自杀,你的情报失误,差点让祁菲付出生命。”
之所以没处理庆嫂,是因为她一直在家里做用,最重要的是因为祁菲,她想知道他的消息,只是因为爱他,所以想知道他和阿泠的日常,因此他也默认庆嫂的存在。
如今,却因为这个人误听阿春叫,就让祁菲受刺激,他看着她,“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我在路上,正在回家,怎么了?”慕卿煜问道。
徐天着急的语无伦次,“你赶紧来医院,小菲自杀了。”
“现在怎么样?”
徐天一听立马怒道:“你明知道她是因为你才这样,你就这么冷漠?”
“因为我什么?”
“因为她爱你。”徐天义正言辞,小菲心思澄明,她每次看阿煜的眼神,都是胆小又热烈的,因为之前为事业出国而暂时不得不抛弃阿煜的她,一直背负着极大痛苦,回国后也总是怀揣内疚,小心翼翼的,站在阿煜身边,生怕惹他厌烦,曾经阿煜求她不要走,可当时的情况,父母都在国外,阿煜家里一团糟,就算小菲在国内,也无法帮阿煜度过难关,所以当时他是支持小菲出国的,毕竟阿煜还有他在。
“她是第一天爱我吗?”慕卿煜不紧不慢的回问道,语气冰冷,庆嫂收集的可不仅仅是他和阿泠的喜怒哀乐,慕超笛收到的信息,有多少是祁菲这里给他的,当年的致命一击,如果不是祁菲父母,也不至于能让慕超笛现在在他眼皮底下,明晃晃的和他对抗,竟然还敢将阿泠当棋子拉进他们的局里来。
他反感,厌恶,可好像爱祁菲是他的宿命,他无法反抗,神奇的是也没想过反抗。
然而原本只有一棵树,他觉得这个棵数就是他的,无论经过多少曲折,这棵树都是他的,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又有了一棵树,渐渐的比原有的树高了起来。
他打开车窗,一股冷空气冲了进来,直扑上脸,一瞬间,他脑海中好像忽然打开了另一道门,门外面是一条路,一条看不到前路但依旧对他吸引无比的路。
雨停了,汽车碾过混着雨水的落叶,疾驰而过。秋天的夜晚好像比夏天的更墨更黑,但都比不上慕卿煜眼中的深不见底,他摸出手机,翻看相册,是阿泠吃饭,阿泠摔倒,阿泠喝水,阿泠跑步........
深不见底的深渊自此也有了自己的星空。
忽然想起阿泠说:我小时候吃药,发烧了吃那种白色的大药片,特别苦,一整片根本吞不下,卡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的,最后直接引得她直接吐了,后来给它分成四份,但还是好苦,还是会卡嗓子,后来后来,我才知道,生病了可以吃胶囊,尝不到苦味。
他又想到第一次在医院,阿泠误吃了药,对于她这种对苦味敏感的人来说,如果是苦药,她会第一时间尝出来,所以药片有了伪装,那就不是单单吃错了这么简单。
徐天在病床前守着,直等到慕卿煜来,他才出来。
“你怎么现在才来,刚才她意识昏迷,一直在叫你。”徐天责怪。阿煜对小菲的态度,之前还颇为在意,在意她的演出,她的动向,即使不说,他也知道,所以他总帮忙给阿煜带一些小菲的新消息,虽然他嘴上说不想听,但每次听的比谁都认真。
小菲也总不经意的从他这里了解阿煜的消息,明明两情相悦的人,却因为当年的隔阂,直到现在仍然无法真正的面对彼此。
慕卿煜坐在医院的长廊边,道:“她以为阿泠自杀,所以自己也自杀,想以此探我对她和阿泠哪个更关心。”
“阿泠也自杀了?怎么在这个时候。”徐天扶额,事情怎么都搞在了一起。
慕卿煜抬眼看了他一眼。
徐天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为什么,阿泠为什么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