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详了一会，嘴角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
“这是妾身家乡的绣法，名唤籽绣。难得姑娘也喜欢。”
“学这个难吗？”
“姑娘若觉得有趣，便是不难。”慧娘停了一下又问：“不知姑娘是只学绣法呢还是要做个什么物件？”
我略扭捏道：“是要做个荷包。”
“送人还是自用？可有花样子？”
“送人的。花样子嘛……”
我走到桌前取了纸笔，想了一下，勾出一朵花来。从石缝中长出的直立花梗，五六朵小花伞形立在顶端，窄窄柔软的花瓣向后翻卷似龙爪，花心中纤细的花蕊长长伸出向着天空，仿佛无望的指尖向上苍乞求什么，却又柔软如女子的睫毛，挑着一滴泪。
曼珠沙华，彼岸花，佛说彼岸，是涅槃，是归宿，是佛国土。
我眼里一阵酸涩，不由狠狠闭了下眼才睁开。慧娘看了半刻道：“此花倒未见过。不知是什么颜色？可有叶片？”
“红色。没有叶片。”
慧娘惊异的看了我一眼，“世间竟还有没有叶片的花。”
“叶片也有，不过……”我转了口道：“慧娘，你看此花可绣得？”
慧娘想了一想，“这得四五种红色丝线来绣，既是红花，那用玄青做底子可好？男子荷包不宜太过艳丽。”
“慧娘，你如何知道是送……男子？”我的脸忽的发烫。
慧娘温柔的笑着看我并不回答，只道：“姑娘且先回去，待妾身备齐所需之物，姑娘何时有空只管来，妾身一直都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