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两个十七八岁的宫女坐在石阶上,眉飞色舞的聊着。
“听说了吗?叶家军又打胜仗了。”
“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表叔有个侄儿是叶家军的一个伙夫,他捎信回来说的。”
“那你跟我讲讲叶家军的故事吧。”
“这叶家军啊,可不得了,是咱们大魏的顶梁柱呢,十五年间,不仅治得陈国安稳,还把凉州护的好好的。北凉与凉州不过一山之隔,北凉的铁骑踏平了西凉也丝毫不敢南下侵我大魏半分国土,犬戎的兵马何其彪悍,和叶家军大大小小打了数十回,楞是没讨过便宜,听说小叶将军战前一箭射穿了三个叫阵的敌人,一战成名呢。”
“小叶将军是谁啊?”
“你连小叶将军都不知道啊,他是叶家军最受瞩目的少年郎啊,叶景初,西平侯府的二公子。”
“哦,我倒是知道叶瑾舟,听说文武双全,甚是俊朗,许多名门闺秀都属意着呢。”
“你说的是西平候府的世子,也是叶家大公子,虽然叶世子很优秀,我还是钟意小叶将军那样的人物,莫欺少年穷,弯弓射大雕,敢叫日月换新颜。”
盛云初从光明殿请安出来,路过司珍局,听到两个宫娥在那说着悄悄话。
“弯弓射大雕,敢叫日月换新颜,这是何等壮阔”,她如是想着。
“拜见郡主。”
一宫女从她身旁匆忙经过。
“嗯。”
盛云初见她脸上还留有哭痕,想必也是遇到伤心事了,瞧她匆忙而去,是往柳贵妃的咏翠宫去。
细听,那边有哭求声。
她原本就不是爱管闲事的人,宫里的是是非非也与她无关,抬脚便走了。
走了几步,总觉得那个丫鬟在哪见过,好像七妹妹身边的人。
她心中还是好奇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挣扎了几下,还是去了。
“郡主,王爷等您用午膳呢。”
贴身丫鬟春眠提醒着。
“无妨,过去看看吧,多走几步就当是消胃,午膳才吃得下。”
此时的盛云初已经十三岁,虽未长开,其母倾国倾城的容貌在她脸上已能看到。
魏明帝对盛云初的喜爱非比寻常,每日早膳必要见她,每日上午上完课才放她回王府。
魏明帝和崇王将她养的极好,也保护的很好,世人只知道霓凰郡主,却从未见过,便是宫里位份低的一些主子都不曾得见。
自从陈滟霓回了陈国,盛云初的性情就变得更加清冷。
用柳贵妃的话说,美则美矣,高不可及。
披着天青色大鳌的盛云初,手里拿着暖炉,绣花鞋踩在湿滑的地面上,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哭求声越来越大。
“五姐姐,我真不是故意撞你,真的不是故意摔破你的手炉。”
哭腔中的委屈和害怕,一听就能感受得到。
“你不是故意的,难不成是我自己摔的?我走在前面,你走在后面,难道不是你推的我?还敢狡辩?喜儿,给我掌嘴。”
一道刁扈的声音传来,尖锐刺耳。
“五公主,您饶了七公主吧,她也是公主啊,您要罚就罚奴婢吧,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照顾好七公主才冲撞了您,奴婢给您磕头了。”
哭声,求饶声,声声贯耳。
“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跟本公主说话,既然你要帮你主子出头,那就一起打,喜儿,动手。”
只听见“啪”的一声传来。
“住手。”
盛云初声色严厉,目光清冷。
“拜见霓凰郡主。”
宫人们见她过来,纷纷跪拜。
“霓凰妹妹,天寒地冻的你怎么来了?”
五公主一改跋扈的样子,脸上挂着真诚的笑容。
“才从光明殿出来,路过此处,听闻有声,好奇便过来瞧瞧。”
盛云初不咸不淡地道。
“见过霓凰姐姐。”
七公主深深一拜。
“七妹妹请起,霓凰不敢当”,盛云初赶紧将她扶起来。
五公主脸上挂起的笑意渐渐消失。
“咏翠宫的韩嬷嬷方才还在寻你呢,估摸着是柳贵妃有事找你去。”
七公主虽不足十岁,已然能看明白盛云初眼中的意思。
“想来是今日夫子告了状,我这就去向柳贵妃请罪”,七公主向两位姐姐施了礼拉着婢女快步离去。
“霓凰妹妹,你这算为她出头吗?”
五公主一下子就拉长了脸。
“都是自家姐妹,出什么头。一个手炉而已,哪有手足亲情贵重”,说着,她把自己手中的金如意暖手炉塞在五公主手里。
五公主得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