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乃功勋之家,又有崇王府的姻亲之好,全城的达官显贵皆前来道喜,幸好盛云初有先见之明,提前派了人过来帮衬,虽热闹至极,也有条不紊。
拜完天地后,新郎官被拉着灌酒,叶景舟和叶守光拼命挡酒。
此时,后花园里。
“公子,请留步。”
叶府的丫鬟拦住了有几分醉意的李明然。
“公子,可是迷路了?喜宴在前厅,这是后苑,奴婢带公子去前厅吧。”
李明然轻笑,“呵,是迷路了,方才去小解忘了回去的路。”
“公子请。”
“你去伺候新娘子吧,告诉本公子方向即可。”
李明然摆手,“那里可是凉亭?”
他指着不远处的凉亭问着。
“公子可是想去休息,奴婢这就去回禀管事,秋深雾重,公子饮了酒还是去小阁休息的好。”
李明然不理会丫鬟,径直走过去,边走边想,“我倒要看看这个许如是何等姿容,竟迷得叶景舟这般,他想起千娇百媚的妹妹日日哭的眼肿脸肿不甚心疼。
越想心里越气,李明然趁着丫鬟不注意闪身进入内院,正好看到揭下盖头吃东西的许如是,
“哼,也不过如此。”
尽管诸多鄙夷,仍不敢轻举妄动,看了两眼便转身走人,如今木已成舟,再是心疼妹妹又有何法。
“公子,你怎的进来了?”
丫鬟心下一惊,顾不得礼仪,推着李明然就往前厅去,“公子许是喝多了,奴婢送您过去。”
李明然没想这丫鬟胆子如此之大,力气也如此大,厉声道:“放开,本公子自己走。”
丫鬟心道:你要是能自己走出去,我何必冒这个风险。
李明然见丫鬟不听从命令,心下一恼,挥手反推,丫鬟不会武,一个重心不稳便摔在了地上。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花园的人,叶守光正如厕归来,看见丫鬟倒在地上便跑去。
“哟,李公子啊,你不在前厅喝酒跑来这里作何?”
“看来叶府的管教该加强了,一个下人都敢如此放肆,本公子不过是一时微醺迷了路,不要她扶偏扶。”
叶守光看着丫鬟磕破的手,只见他原本亲和的脸刹时变了颜色,他瞧着李明然那副不以为然又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里多了几分厌弃。
“李公子这路迷的有些深啊,到底是人迷了路,还是路迷了人呢?”
李明然脸色颇为难堪,顿时冷色,道:“尔是何意?”
“此乃西平侯府后院所在,外宾不得入内的道理,想必李公子比谁都懂”,叶守光瞧着丫鬟含泪隐忍的模样,有些打抱不平,他大概想成李明然借着酒醉欲调戏眼前楚楚可怜的丫鬟,而被性格刚烈的丫鬟拒绝后又迁怒于她。
李明然懒得解释,被误会欲调戏丫鬟总比偷看新娘子要来的轻得多,他随身摸出一锭金子扔在丫鬟脚边,毫无温度道:“今日李某唐突,算是给你的赔礼。”
丫鬟惶恐地跪在地上,不敢捡也不敢出声。
“还不谢过李公子。”
叶景初不知何时出现,只见他嘴角微微咧起,三分讥笑六分冷漠,还有一分意味不明。
几人都不知叶景初来是何时,只见他不动声色地走过来,脸上微微泛着红光,眼神一如既往的清明。
“下去吧。”
叶守光将金子捡起来,掂量了两下,“李公子真是慷慨啊,看来李家当真是……底蕴深厚”,嘲讽了两句后,将金子放在丫鬟手里,轻道:“走吧。”
叶景初左手微抬,挑眉道;“请。”
李明然甩了一番衣袖,大步离去。
叶景初示意叶守光跟上他,叶守光心领神会,边走边高喊:“李公子等等我,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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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席间,李明然闷闷而喝,瞧着春风得意的叶家兄弟,他只觉得刺眼,偏偏又不能发作。
这时席间有人议论新娘子的容貌和穿着,李明然冒了一句“不过如此,倒是听说许家为了攀上这门亲,硬是拒绝了诸多门当户对的人家,不过许家也没白等,有堂堂的侯府世子作东床快婿焉知其乐?”
“李公子,你怎知不是我叶家之幸呢?”
叶景初恰如其适地出现,为许如是解了围,他将嘴角冰凉的三分轻笑抿成一条线,举起酒杯,客气道:“诸位,请。”
李明然心想:怎么到哪儿都有你,接收到叶景初的目光时,不情愿地举杯相饮。
叶景初游走在众公子间,略显醉意,自然别人也不敢灌他酒,谁知道安国皇郡主是何脾性。
“从你进门到现在几个时辰,皆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何事惹得你如此不开心?”
林佑城在李明然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