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初将徐知意接到兰汀苑后,两人绣起了婚袍。
春眠搭把手,不到三日的时间,盛云初的喜袍便绣好了。
她点着自己的嫁妆,比试着各式头钗,最终选了母亲嫁入王府时戴的名为有凤来仪的凤冠,以及魏明帝赏赐的金凤珐琅步摇。这两份头饰,无论哪一份都足够贵气逼人,都是身份的象征。
盛云初的举动自然一字不漏地传入崇亲王耳中,他又气又怕,又急又忧。
宫里炸翻了天,他本就头疼,如今盛云初的举动,无异于油上加火。
他决定找盛云初谈谈。
晚上,父女俩坐在一起。
崇亲王:“宫里的事,都知道了吧?”
盛云初:“大哥讲过了。”
崇亲王:“你可知你皇伯父此时作何想?”
盛云初:“是君也是父。”
崇亲王心想:你明白,还凑什么热闹。
崇亲王:“听说你和伯爵夫人在房间闭门不出?人家好歹是客人,你拘着她,伯爵府不会有想法?旁人怎么看?”
盛云初:“父王,知意下个月就会跟着淮安伯回封地。”
崇亲王:“回封地?他不进翰林院了?”
盛云初:“不进了。改做皇商了。以知意的本事,作成大魏首富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崇亲王更惊讶了,“皇商?他堂堂一个伯爵,好好的翰林不做去经商?”
盛云初:“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她连官位都不稀罕,又怎么会介意旁人的想法?”
崇亲王瞬间哑口,这确实太出乎意料。
崇亲王:“你绣那喜袍是做什么?你大哥的事还未定下来。”
盛云初实在是心疼老爹的拐弯抹角,直接开口:“女儿要嫁人了,不得给自己绣套喜袍?”
崇亲王就差跳起来,“糊涂。”
盛云初:“父王骂的对,女儿确实糊涂。”
崇亲王:“知道还不反省?”
盛云初:“女儿不该在宫宴上当众选了郡马。”
崇亲王气得郁结,可看着女儿一脸无辜又狠不下心,留下一句:“别做让人难堪之事。”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盛云初心道:当年你被迫娶亲是不是也这般无奈?娘被迫出嫁又何曾幸福?
魏明帝知道了盛云初的举动后,大发雷霆,心怕她做出她母亲当年那样的事。
…………………………
盛云初这下被彻底禁足了,连同雪姑娘也被禁了足。
然,盛云初何许人也,她若要走,谁能拦着。
从未露面的月姑娘趁夜潜入玉凌阁,雪姑娘接应她,兰汀苑内驻守着王府的守卫。
月姑娘易容成盛云初的样子,除了雪姑娘和花侍卫无人知晓。
雪姑娘陪着“盛云初”在房间内练字,盛云初则在花侍卫的护送下来到了碧幽潭。
盛云初望着眼前的碧幽潭,眼中的波纹恰如着湖面,平静深邃。
半个时辰后,中郎侍吴启刚应邀前来。
中郎侍来到碧幽潭边,月光下,只见一倩影立在水榭尽头。
地面铺着一层雪,湖面也飘着,月光映在雪上,无比清亮。
眼前何许人也?中郎侍内心猜测着。
百般思量,脑中人物悉数飘过,也未有如此窈窕倩影。
此时,盛云初转过身来。
冰蓝色的斗篷下,是一身冰蓝色的长袍。半张绝色的脸隐藏在斗篷下。
“郡主?”他以为自己眼花了。
待盛云初抬起头,整张脸露出来时,吴启刚眼中惊色一片,连忙参拜:“微臣拜见皇郡主。”
盛云初伸手示意免礼,红唇轻启:“安国皇郡主此刻正在玉凌阁卧眠,我只是盛云初。”
吴启刚瞬间明白,“姑娘这么晚找老夫,可是有何要事?”
盛云初:“小女有事求助中郎侍大人。”
吴启刚眉眼一跳,顿感不妙:“姑娘莫开玩笑,下官不过区区四品的闲职,能帮姑娘什么忙?”
盛云初:“恰恰是大人所谓的闲职才能帮得上小女的忙。”
吴启刚有种被重视的感觉,“姑娘,不妨说说看,老人从不自大自狂。”
盛云初:“明日早朝,只需大人说一句话就可。”
吴启刚瞬间明白了,定是与叶景初有关。
他迟疑了,脑中迅速转动计较得失。
盛云初从手套中取出一个小盒子,当着吴启刚的面打开。
“这是?”
盛云初:“龙珠。世上仅两颗,我一颗,皇上一颗。听说尊夫人病体多年未见康复,兴许这个龙珠可药到病除。说不定还能诞下一男半女。”
盛云初知道吴启刚是个情种,成亲多年未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