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亲王府。
崇亲王想着账面的开支越来越多,滚雪球一样,而年底发放俸禄之后,口袋子里的钱所剩无几,倍感压力。
年关刚过,所幸下了一场雪,可年年不会缺席的春旱、夏涝、秋旱会不会再来呢?
他站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只希望来年风调雨顺,一切安好。
他又想着魏明帝十月份的万寿节,今年是太和元年,也是他半百之年,如今边疆大势已定,虽不算四海升平,起码安居乐业,他作为摄政亲王又管着户部,届时他不提出来也会有其他人提出来大肆操办。
皇家一旦开宴,那钱便是流水一样哗啦哗啦地流啊,魏明帝向来痛恶那些收刮民脂民膏之人,也不兴献宝的规矩,且看着吧,早做打算总是好的。
盛云初知道崇亲王的苦恼后,将皇商一事再次提出来。
税改的进度初见成效,国库多了一大笔收入,若是皇商一事办妥了,那国库收入自然更多了。
于是盛云初向崇亲王举荐了郑业成。
“荥阳郑氏?”崇亲王看着她递来到纸张。
盛云初点头,“千年累世大族,底蕴深不可测,若是他能成皇商,自然也就无需担心国库的入不敷出。”
崇亲王想了一会,“郑家自祖父辈就不再入仕,何况皇商?”
盛云初不以为然,“父王,此一时彼一时。只要朝廷给足了面子,不愁钓不了这条大鱼。”
崇亲王看着很是自信的盛云初,笑道:“你何以如此肯定?”
盛云初:“大魏开国两百余年,盐、铁、棉、丝绸、瓷器、矿石等皆是官府所管,若将盐井盐田交由郑家打理,打理的好,封官进爵,打理得不好也无非是补上窟窿。”
崇亲王:“话是如此,历来就没有将官盐外托的先例。”
盛云初:“父王,事在人为,朝廷无需出钱出力,无需承担风险,还有确定的回报,何乐而不为。”
崇亲王:“开多少价合适?”
盛云初:“三百万两银子。”
崇亲王眼中一亮,足够支撑户口今年一整年的开销了,“三百万两,郑业成拿的出来吗?”
盛云初:“他拿不出来,但郑家可以。”
崇亲王:“风险如此大,他会同意吗?”
盛云初:“富贵险中求,郑业成富甲一方,有世家大族之名,名和利都有了,他现在缺什么?”
崇亲王看着她,瞬间明白了,“为父尽快让户部的人去找他。”
盛云初摇头,“若是朝廷出面,估计他只会躲起来,他毕竟是个商人,有敏锐的嗅觉。”
崇亲王:“那你的意思?”
盛云初:“淮安伯爵夫妇。”
“他们?”崇亲王很是意外。
盛云初:“淮安泊是个经商的能手,有知意帮衬着,未来不会比郑业成差。他们夫妇以皇商的身份去见他,远比朝廷的人要容易的多。”
徐知意在盛云初的暗示下,鼓动丈夫淮安泊接了瓷器和茶叶的经营,向国库捐了三十万两顺利成为皇商。
“知意的能力,您是知道的,有她从中周旋,不愁郑业成不乖乖掏钱。父王,只需您借一块腰牌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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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意在得到盛云初的授意后,没过两日就和丈夫淮安泊启程去了荥阳。
盛云初之所以派她去,也带着私心在里面,她终究成亲了,已嫁入伯爵府一年,和淮安泊一个住东苑,一个住西苑,聚少离多,夜夜独枕的可怜人有自己和许如是就够了,她看得出来淮安泊对妻子早已种下情根,只是有人身在其中不明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