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内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盛云初给风侍卫下达命令。
远在蜀地的风侍卫,接到密函后,率领暗卫即可动身前往沙漠执行任务。
风侍卫一行人深入沙漠腹地,根据那生存士兵的描述,离死亡谷约十里。
风侍卫左右勘察,极为详尽,方圆十里的区域他们每一寸都观察的极为仔细,并未发现任何痕迹,受风沙的缘故,那处流沙已经移动了位置,于是风侍卫又带着暗卫们将搜寻范围扩大了两倍,甚至沿着流沙可能的流向一度搜寻到了西羌国的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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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初当日陷进流沙后,闭目屏息,身体顺着流沙一直下沉,然后他被流沙卷进了一个洞窟,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才醒来。
里面空气稀薄,光亮极浅,他看着陌生的环境,满身的黄沙,庆幸自己福大命大。
撑着疲软的身体,他起身,寻找着出口,通过光点移动的位置和光线的强弱来判断时辰。
找了一日,又渴又饿,“天无绝人之路”,叶景初打算睡一觉,先睡饱再说。
他被一阵刨土的声音吵醒,心下警醒,顺着模糊的视线看去,两只似猫又似硕鼠的小东西在那刨着,不时搬些口粮进来。
叶景初甚是惊喜,调整心律,静待时机,待两只小东西离开后,他将匕首抽出来刨着那个小小的通道。
终于,他见光了,越来越多,风越来越大,他拼命刨着。
待他出了洞穴,眼睛被烈日刺的像刀割一样,他立即抬手挡住脸。
慢慢地,他睁开眼好,感受活着的喜悦。
此处是一片戈壁和荒原,远处有两只白肚黑尾的羚羊悠闲地走着,脚边不远处那那两只搬着食物的小东西看着叶景初瑟瑟发抖。
“原来是虎鼬”,他向着救命恩人躬身行礼,岂料那两只虎鼬被吓得丢下食物立即钻进了洞里。
叶景初饥渴难耐,他握着匕首,悄悄向羚羊走去。
他无意中踩到一块石头 ,声响惊动了羚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猎物闻风离去。
他拖着疲惫之躯,向荒原走去,此刻日头正高,他无法辨别方位,只得向草深的方向走。
走到虚脱,他也没能找到食物和水,实在走不动了,他便躺在地上,拿出怀中的锦帕盖在脸上。
“朝为日,暮为月,朝朝暮暮是君”,他耳边回想着盛云初的声音。
在他意识快模糊时,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向他靠近,他盖着锦帕无法看清对方的模样,只感觉她走得很轻,脚下的铃铛极为清悦。恍惚间,觉得是个女子。
红衣少女拍着她的肩膀,嘴里不停说着他听不懂的方言。
“命不该绝”,他心里想着,可实在没力气了,晕了过去。
红衣少女拖着他,来到骆驼边,然后两人一起回了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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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女将她放在库房里,给他喂了些水和奶羹。
两个时辰后,叶景初醒了。
他看着简陋的帐篷,杂乱的摆设,明白是被人救了。
此时,一名蒙着面的红衣少女走了进来,用他听不懂的话,问:“你醒了,身体可还好?”
那是一双灵动善良的眼睛,叶景初虽然听不懂也明白她是在问候他。
“在下,叶景初,多谢姑娘,相救之恩永世难忘”,他向她行大礼。
少女不明白他说的什么,但动作看的懂,笑着摆手。
她递了一个馕饼给他,又端了小碗奶水。
叶景初满目感激地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吃着,尽管他极饿,也不敢狼吞虎咽。
少女坐在旁边看着他,眼睛里冒着星光。
叶景初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干笑了两声。
“你真好看”,少女花痴地笑着,这是她自有记忆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了。
“你是中原男子吗?你的衣服跟我们的不一样”,她指着自己的衣服,又指着他的衣服问。
叶景初大致明白她的意思,说:“我来自中原,家中经营丝绸,原本想着去楼兰见见世面,没成想被卷进了流沙。姑娘,这是何处啊?”
少女不懂他之意,只是呵呵地笑着。
叶景初也笑了,两个不同语言的人,就这样靠着手势过了一天。
叶景初力所能及地帮她干些粗活,晚风吹起她的面纱,一道深深的疤痕赫然出现在她脸上。
他看着她,又看着这荒无人烟的贫困之地,心里叹息:这是受了多大罪过啊。
他同情她的遭遇,可少女却乐滋滋地捡着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