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城听闻盛云初受了伤,心中大喜,脸上难掩几分得意,他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林氏家主林子珩,站在廊下捏着拳头站了两个时辰。
所有人都屏息退开,生怕自己成了刀尖上祭魂的那人。
林佑城沉浸在一扫阴霾的沾沾自喜中,并未发现府中为何这般安静。
等他察觉异样时,已经晚了,此刻林子珩正一脸威严地看着他。
“爹?”
“爹,这么晚还没有睡?”
林佑城看他爹脸上没有丝毫温度,小心翼翼地开口。
“可是你派的人?”
林佑城没明白过来,下意识开口:“什么?”
林子珩一巴掌狠狠甩在他脸上,“叫你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佑城踉跄着倒在地上,“爹?”
“盛云初是你能动的人?”
林子珩见自己这个不灵醒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越看越厌弃,“蠢,蠢货,蠢不可及”,林子珩连踹了他两脚。
“爹,疼,爹,爹,我错了”,林佑城苦苦求饶,此时他还不明白那就是真的蠢了。
“你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就你派的那些人,不是老子给你收拾残局,你已是死尸一具了”,林子珩隐忍着巨怒,恨铁不成钢。
林佑城连爬带滚到林家主脚边,“爹,我错了,爹,我错了。”
“来人,给我关起来。”
家主一声令下,林佑城直接被几个大汉架走。
“爹…………”
林夫人闻声赶来,刚好看着自己儿子被带走的那一幕,她一路小跑,“老爷,佑儿是犯了何事?你要这般对他?”
林子珩一声冷哼,“你的好儿子,差一点就断送了林氏家族一百多条命。”
“啊?”林夫人不明所以,眼中只有慌乱和紧张。
“你那不自量力的儿子,尽然去对付盛云初,先不说她是否有安国皇郡主的身份,且不说皇上对她是否还猜忌,就凭她是崇亲王唯一的女儿,她就不能有事,皇家的事自有皇帝决断,叫你生的那个蠢货给我把眼睛擦亮点,否则………”
林夫人听完,瘫软在地上,一脸惊骇。
“夫人”,丫鬟忙扶着她。
林夫人素知自己的儿子从小不被家主所喜,全靠自己全力支持,许多事家主不过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毕竟嫡子的身份摆在那。
晚上,林夫人戴着餐食去暗室看自己的儿子。
“夫人,请留步”,两个家丁拦住了她。
“怎么,这府里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
“夫人恕罪,家主吩咐了,任何人不可探视。”
林夫人隐忍着,看了一眼暗室,甩步离开。
第二天,她端着参汤进了林子珩的书房。
“老爷,这是刚熬好的参汤,趁热喝”,她温柔地将羹勺递给他。
林子珩放下书,低声叹息,毕竟是陪伴自己二十余年的人,浮浮沉沉,从未抱怨过,内宅打理得又井井有条。
“夫人,坐吧。”
林子珩轻抚着她夫人的手,“你我夫妻快三十载,宦海浮沉的道理,你应该懂…………打在儿身,痛在父母心,我若不对他狠点,他日就是我满门的不幸”,他见夫人差不多明了,又道:“你素来对他宽容,切记目光放长远些。”
林夫人点头。
“去吧,看看他。”
林夫人走后,林子珩望着黑沉的天空,若有所思。
“家主”,一个暗卫走了进来。
“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
原来林子珩得知了林佑城要对付盛云初的消息后,立即派人前去阻拦,幸好及时将出手之人全部劫杀,最后一个活口也化作一滩尸水。
盛云初虽触犯了皇帝的逆鳞,终究是皇族血脉,只要她不造反,哪怕和皇帝对着干也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即便是皇帝真废了她,哪怕被逐出皇族,她始终是崇亲王和陈国国主的女儿,世人都道崇亲王和善,然他的杀伐果断他可是亲眼所见。
林子珩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是否不该和萧贵妃联手,盛云初铁了心要为叶家报仇,因为叶景初之死,两边几乎是直接摊牌,若是不背这个锅,叶家对二皇子的仇恨也不会解开。如今,他已被罢免了官职,算不算自讨苦吃?他心酸无奈。
另一边,崔府。
崔家主拉着儿子语重心长道:“儿啊,当局者迷,你我作为旁观人要时刻清醒,长京的这趟浑水已掉下去很多人,我们清河崔氏一脉可不能断送了千年的福佑。”
崔公子知道父亲意有所指,但不明白具体何指。
“今后你莫再同林家公子往来,即日启程去清河,就代为父清明祭奠吧。”
“可是林家真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