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惊尘的母亲千代公主向北凉皇帝请旨赐婚,于是一桩不可逆转的婚事如约而来。
将军府在接到圣旨的那刻起,夕颜便着手操办大婚。
公主府的尚宫亲自来协同夕颜操办。
赫连惊尘站在梧桐阁外,三分惆怅七分无奈,站了半天,他还是缩回想要迈进去的脚。
傍晚,他约了昌平县主在酒楼用膳。他真心实意地给昌平县主道了歉,“昌平,你是个好姑娘,无论身份还是品行才情在北凉都是一等一的好,承蒙多年厚爱,只是这桩婚事并非我本意,然圣旨已下,你我皆无退路,我必定会八抬大桥风风光光迎你入门,今后也会敬之重之,只是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一声。”
昌平县主一脸柔光,“侯爷请说。”
赫连惊尘:“我心里有人了,就在府上,日后你过了门还请给她体面,让她无忧无虑地活着。”
昌平县主依然不改神色,轻柔道:“从你拒婚的那刻起,我便猜到你心里有人,你不想成家一半是为了军功,一半是为了她吧。”
赫连惊尘浅笑:“县主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
昌平县主:“侯爷的执着,昌平倾佩,侯爷的爱护,昌平也羡慕,但我不会嫉妒,能与你并肩而立,昌平已知足。”
赫连惊尘:“昌平,我敬你。”
晚上,赫连惊尘来到梧桐阁,此刻樱落睡得正香。
“真是没良心,圣旨都下了,你还能睡得这样安稳。”
赫连惊尘傻傻地看着她,时不时刮刮她的鼻子,“我的小可爱,我要成亲了,你知不知道?”
睡梦中的樱落不耐烦地拍打着面前的手。
一股酒气飘进了樱落的梦里,她蓦然惊醒。
“赫连惊尘?”
“醒啦。”
樱落抓起枕头就扔向他,“大半夜,你跑来我房间发什么疯?”
赫连惊尘:“想你了。”
樱落凑近闻了闻,一脸嫌弃:“你喝酒啦?”
赫连惊尘有些红晕的脸很是明显:“就一点,本将军酒量比功夫还好,放心,没醉。”
樱落:“没醉,你跑错地方?没醉,尽说胡话?”
赫连惊尘:“你睡觉的样子,真好看,我也想睡了。”
说着,他便解着自己的衣带。
樱落慌了,“赫连惊尘,你要睡回你自己屋,这是我的房间,唉,别脱啊。”
“热。”
“唉,这是我的床,唉………”
赫连惊尘脱了外衣便钻进了樱落的被窝,她的体香刺激着他,他一时没忍住俯身含着她的樱唇。
“呜…………”
反抗无效,樱落根本不会武功。
两个有情人,在唇齿的摩擦中慢慢缓下来。
赫连惊尘原始的欲望即将要爆发,可他忽然想起还未给樱落名分,他绝不能薄待她。
樱落见他忽然停下来,反倒有几分差异。
赫连惊尘忙把她胸前凌乱的衣服整理好,然后抱着她闭上眼睛,“睡吧。”
樱落心想:未必他不行?还是不会?
赫连惊尘一脸惭愧,本欲离去,可又舍不得这香软的身体,决定抱着入眠。
“对不起。”
樱落以为他在对自己刚才的冒犯而道歉,正欲开口,只听他道:“这桩婚事始终还是定下来了,五年前她及笄时,我娘便说了这桩婚事,年年月月重复,这些你都知道。”
“嗯”,樱落小声回应。
“可你知道吗?我心只系你一人。”
“嗯。”
“我是皇族之后,也是贵族之子,我生来就无法决定自己的婚事,十五岁就靠出生封了侯,十八岁当了将军,只有那份军功是我自己挣的,我原想着等我足够强大了,有跟我娘和皇上讨封赏的本事了再求娶你,可我没想到昌平会如此执着。”
“从你骗我签下卖身契,我便知道你的心思不是那般简单,可我又不敢问,问错了丢人,问对了自找苦吃,你我的身份太过于悬殊,无论是侯爷夫人还是将军夫人,我都配不上担不起,所以,你无需自责。”
赫连惊尘紧紧抱着怀着的女子,有这么一刻他居然是害怕的。
樱落:“放心,我不会负气离开的,你不用抱得那么紧。”
赫连惊尘:“我怕你明早跑路了。”
樱落:“卖身契还在你那里呢。”
赫连惊尘:“心不在,卖身契有何用?你小时候说过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
樱落被他委屈的样子弄笑了,“你个大男人,还不如我一个女子洒脱。”
赫连惊尘:“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
樱落被他霸道的语气所震,她确实想过在新娘子进门之前溜之大吉,如今她该如何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