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
徐知意听闻盛云初当街被调戏后,心中不免为郡守孙刚捏了一把汗,自她到洛阳城后颇受孙府优待,且金榜题名的孙科与父亲徐谦有授业之恩,她虽对孙潘多有不耻,也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她命侍女叫来马车,径直往福安客栈而去。
“郡主,伯爵夫人来了”,雪姑娘进了内屋禀告。
“快请”,听闻后盛云初停笔出来。
说话间,徐知意已来到雅间。
“见过郡主”,徐知意挺着大肚微微欠身。
盛云初忙上前扶起她,“何必见外,多月不见,身子可好?”
“尚可,就是时不时踢我”,话音刚落,另声又起,“哎哟”,徐知意摸着肚子笑道:“刚说就来了,郡主你瞧,就是如此,也不知他是恼我说他,还是在迎她姨母。”
盛云初摸着她的肚子,笑了:“是个调皮的,看来他好得很。”
两人闲聊了一会,徐知意进入正题,“郡主打算如何处置孙潘?”
盛云初看了她一眼,“听闻孙刚对你颇为恭敬,放心,不会连累到他。”
徐知意:“天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况乎任性妄为的孙潘,确实该收拾一下。”
盛云初:“孙科可是你父亲门生?”
徐知意点头,“谈不上深交,有些许授业之恩,故而我刚到洛阳城不久,孙刚就上门来拜访了。”
朝堂之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徐知意懂,盛云初更懂。
盛云初:“孙潘之事,可大可小,就看他前科多少。至于郡守孙刚,他当知为官之道,那头上的乌沙只有他自己保得住,他执政洛阳已久,且看看民心官声如何。”
徐知意见话已说开,便不再提这事,两人许久未见,她极为开心,讲了生意上的事,也讲了沿途各路的所见所闻。
如盛云初所料,直至晌午,不见一人前来状告。
“雪儿,你去暗访一下孙氏一族的风评,莫打草惊蛇”,午膳后,盛云初送走徐知意。
两个时辰后,雪姑娘回来向盛云初禀报。
“郡主,这孙刚虽谈不上清廉正守,也不算鱼肉百姓,清官不属,贪官污吏又不足,能力中规中矩。到是孙科颇好风评,时不时救济那些穷苦之人 。至于孙潘,风流成性,祸害了不少良家貌美女子,更有甚者………落胎求生。”
盛云初眼中的寒气隐隐约约,“苦主可在?”
雪姑娘:“当时出了事后,孙刚亲自上门赔礼,那家人拿了钱财就举家搬走了。”
盛云初摇头,苦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们无路可走,只能被迫离开。”
残阳铺水挽晴空,半江瑟瑟半江红。盛云初临湖而立,光颓的枯枝染满了红晕,她望着水中的艳红,景到极致情方浓。
“戈壁滩上的落日,是否也这般惹人相思?或许,那是一种壮美。”
她的思绪飘的很远,娴静如羞花照水,湖风卷起她的裙角,空灵之感铺面而来。
一艘渔船从天际而来,水面的涟漪扰乱了盛云初的思绪。
“渔船?”
盛云初抬眸,雪姑娘闻风而至。
“且看看”,盛云初出声拦阻正欲所动的雪姑娘。
缓慢而来的渔船恰好踏在落日上,破坏了寂静之美感,盛云初摇头可惜,如此绝美景色荡然无存,然她并不脑,幸而云霞仍在,依旧斑斓。
待船头靠近,她才看清了船头上站着的人,一青衣男子,相貌端正,颇有傲气。
“阁下可是走错了地方?”
雪姑娘开口,此处并非捕鱼之地,看他穿着相貌也非捕鱼之人。
青衣男子对着盛云初躬身一礼,不紧不慢开口:“敢问姑娘可是来自长京?”
盛云初:“正是,阁下可是苦主?”
她直入正题,并未停留在客套之上。
“是。”
盛云初:“既如此,为何不去福安客栈?”
青衣男子摇头苦笑,“贵人有心,未必如愿。”
盛云初明白他是忌惮孙家的势力,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阁下如何得知我在此?”
青衣男子道:“贵人的行踪,在下不敢打听。在下常年在这湖边垂钓,若非今日封路,在下也不敢断定有贵人来此?”
盛云初:“何以确定是我?”
男子:“渔舟唱晚本是美事,扰了贵人清净,在下在此赔罪”,他鞠了一躬,“本是泛舟时节,湖面却空空荡荡,在下猜贵人应在湖边,恰好贵人所立之处乃赏月观落日的极佳之处,故而在下抱幸一试。远观贵人风华绝代,这容貌气度非金枝玉叶不可有,故而在下斗胆前来。”
盛云初点头称赞,“阁下心思缜密,不卑不亢,甚好。说说吧,你要申冤何事?”
青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