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景初早早起身去看望那几个受伤的士兵,既是慰问又询问沙匪的情况。
他不着痕迹地打探着营中对沙匪的态度,觉得了解得差不多了,叶景初向主帐走去。
“将军,那些沙匪就是劫财不留命的恐怖分子,留着祭奠老天吗?”
一副将一腔血性,应该是陈副将,叶景初听得出他心中的怒火,恰这批受伤的巡逻士兵是他的属下。
“是不该留,可眼下正直雪季初临,巡防固然重要,大本营的取暖也耽搁不得啊,那些个沙匪无非想填饱肚子,只要我们不出去也不会被招惹”,另一副将声音软弱,声如其人。
“那就白挨刀口啦?”
“非也非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春来雪融,陈将军你大可率军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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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袁将军被二人弄得心烦,“沙匪一日不除,边境一日不得安宁,只是眼下确实不是好时机,容我想想。”
袁将军下了逐客令,二人也不好在主帐内争执,纷纷退下。
帐外听了好一阵的叶景初,想了一下还是抬脚离开。
袁将军对他的猜忌和监视,虽不明显,可他还是看得出来,况且袁将军还涉及凤鸣谷一事,至于他在中间做了多少,他还需要时间来查证。
叶景初跟上陈副将,随他来到他的营帐。
“陈将军。”
在陈副将入帐前,叶景初叫住了他。
陈副将转身,“公子有事?”
叶景初:“可否帐内一叙?”
“请。”
陈副将:“公子有话但说无妨。”
叶景初正色,“方才将军的话,我在帐外都听到了,我支持将军扫灭沙匪。”
陈副将听闻,眼中闪起光亮,忽而又暗淡,“先看看袁将军的意思吧。”
叶景初:“袁将军暂领西北大营,不得行差踏错半步,故而谨慎,可你我不同,功成则名就,若不成也不过是丢了这副盔甲,大不了从头再来。”
陈副将若有所思。
叶景初见他略有心动,又不敢表露,直言:“将军若是愿意,景初愿率兵出击,将军只需给我五十人。”
陈副将不敢轻易答应,略带迟疑地看着他,“你有几成把握?”
叶景初:“五成。”
陈副将琢磨了一会,似做了某个艰难的决定,“二十人,我顶多能给你二十人。”
叶景初和陈副将都能预料到主将不会同意此时出击,若要私下行动,那只能将损失减到最小。
陈副将负责边防,每日巡防的士兵是十人,若增加一小分队人马也并无不妥。
叶景初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他欣然同意,“指挥权必须交给我。”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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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景初做好了出击的准备后,第二日就带着二十人的小分队进了浩瀚的沙漠。
一路除了嗖嗖的风声,未见一点动静,一小兵开口:“公子,走了两个时辰也未见沙匪踪迹,兄弟们也累了,让大伙修整一下如何?”
“大家都围在一起,原地下马,你们两个站岗”,叶景初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下马补充体能。
叶景初拿了一个饼,一个人向沙脊走去,“不用跟着,我看看情况。”
千里黄沙百里雪,叶景初站在沙脊上看着,他拿出罗盘,往西北方向望去,脑海里迅速记着眼前的每一堆沙漠,每一块沙石,这离秘境应该不足两百里,离沙匪袭击之地不足十里,若是把这方圆两百里摸透了,沙匪也就盾无可盾了。
一行人又走了几十里,饶了一圈回到圆点。
“公子,我们好像又绕回来了,这是我做下的记号”,一士兵指着一块绑着红绳的石头说道。
叶景初也觉得奇怪,他一路西行并未折返,如何会绕回来?
难道这条路是环形?
叶景初拿出罗盘,再次往西走,一个时辰后又走了回来。
日头西移,士兵们人心惶惶,生怕迷失在这怪异的沙漠,沙匪没剿灭,小命倒先交待在这里。
叶景初理解大家的想法,他收起罗盘,起身道:“往背阳处走,天黑前定能赶回大营。”
于是一行人再次出发,果然在天黑前回到了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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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叶景初在帐中记录着今日所见的地形地貌,也对出击路线做了详细的标记。
“独狼”,叶景初唤醒正在梦中的独狼。
“啊,公子你叫我”,睡意朦胧的独狼听到叶景初的声音爬起来。
“明早你跟我一起出发,别睡过头了。”
独狼腹语:就这事?明早告诉我也行啊,何必打断自己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