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初在驿馆养了几日伤,听闻西霜楼因行刺一事被查封,西霜楼少主被关进诏狱,西霜楼楼主也一并连坐,世上从此再无西霜楼,他竟没有半分意外,也没有半分怜悯。
月无疆也因此名声大噪,明月楼风光无限,荣称天下第一楼。
暮色降临,狂风乍起。
叶景初来到窗边,随从便举着画跟着他来到窗边。
好不容易熬到夜深,随从在迷香中逐渐迷离直至失去知觉。
叶景初将随从放到椅子上,穿上夜行衣戴上斗篷一跃上了房顶,从房顶直飞揽月楼。
“你来晚了”,东方煜此刻已在揽月楼楼顶静候多时。
叶景初摘下斗篷,露出俊美的脸颊:“阿煜,别来无恙。”
二人坐在楼顶,融没在夜色中。
东方煜:“可怜那北凉太子还在为交了你这个朋友而兴奋,殊不知你去明月楼不过是个幌子,他陪你演了一出戏,却不知道你是谁。那西霜楼少主更是做鬼也没想到是你算计了他。段楼主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西霜楼就这样被剪掉了吧。就连睿王也不会想到这局中局、计中计,实在是精妙,这长京城的贵人全被你玩弄于鼓掌,佩服,实在是佩服。”
“要不是你帮我,我如何能实现计划还全身而退?恭喜你啊,西霜楼一除,东隐阁一家坐大。今后,我可就靠着你了”,叶景初似笑非笑。
东方煜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这颗大树,哪有郡主可靠?”
叶景初叹了一口气:“此事,多亏她转圜,看破不点破。”
东方煜不解:“你隐忍三年,此次回京,何不跟郡主说清楚?”
叶景初摇头,眼神有些晦涩,“我于她虽重要,可她毕竟是皇室血脉,责任大过私情。若我将计划和盘托出,既将她至于险地又让她骑虎难下,何必呢?”
东方煜拍着他的肩膀:“难为你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只是磨难重重啊,别灰心。”
叶景初:“听说,你收了一个丫头暖房?”
东方煜吓得差点咳出来,“你听谁说的?”
“这么紧张做什么?”叶景初帮他顺背,“来长京之前,我让阿牧去玉涧谷找你,人没见到,倒是听说你收了一个貌美的丫头,还抬了她的位份,叫什么“无忧仙子”,还把玉涧谷送给了她。不是我说你,好歹是东方世家的继承人,二十多岁了,也该成家了,既然喜欢那姑娘就娶进门吧,反正你那未婚妻也消失十年了。”
“你还真是八卦。那丫头是我捡回来到,今年才十岁。”东方煜没好气道。
“十岁?你真是变态啊,原以为你只是不近女色,没想到你………”叶景初故作惊状。
“想什么想,她只是我的丫头,确切地说是我捡回来的一个小祖宗。两年前在回玉涧谷的路上捡到她,当时她高烧不退,昏迷不醒,又身中剧毒,我见她衣着寒酸像穷人家的孩子,猜想是生命垂危被家人所抛弃,便顺手救了她。没想到还真的救活了,只是她失忆了,不记得自己的身世和年岁,看样子应该是八九岁。我便以她苏醒的那日作为她的生辰,丫头长得娇俏可人,醒来很是粘我,那双灵动的眼睛着实让我不忍心丢下她,就这样将她带回了玉涧谷,给她一个家。”东方煜云淡风轻地说着,嘴角却是丝丝笑意,连他自己也未发觉。
叶景初忽然想起了阿桑,“我也有个妹妹,听说她在蜀南和心爱的男子成婚了,挺好。”
“恭喜你,当大舅哥了。对了,我的丫头叫碧落,她是上天赐我的礼物,故而取名碧落,与你妹妹一字之差。”
“桑落、碧落,阿桑、阿落,落落大方,当真是有默契啊”,叶景初笑。
两人闲聊一阵,又将目光锁向皇宫,此刻黑云压顶,即将大雨倾盆。
风吹的二人发丝狂舞,二人眼中却无所畏惧。
东方煜:“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叶景初:“长京这趟浑水,趟得差不多了,该钓的鱼也上钩了,是时候回西羌了。江湖的那股神秘势力,就靠你了。”
东方煜:“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
叶景初:“有件事还要请你帮忙。”
“何事?”东方煜忽然想到什么:“求人办事不得拿出点诚意?”
叶景初右眉一挑:“勒索我?”
东方煜笑得有些瘆人:“对你而言,小事一桩。你的莲花微步可否再教我一遍?”
“想学,那就跟上”,说罢叶景初飞向夜空,消失在夜色中。
东方煜拼了老命才追上,只是他并不知叶景初有意让着他。
“看好了”,叶景初示范了三遍,第一遍极缓,第二遍稍快,第三遍极快。
东方煜悟性极好,配合口诀,练了几遍就会了。
“这是羽轻鸿的身法,你熟练莲花微步之后再练。”
东方煜有些吃惊地拿过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