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汀苑。
“最近郡主对酸藕尖情有独钟,看来我得去上善居走一趟了”,春眠在雪鸢面前不经意的一句令雪鸢想到了什么。
她算着盛云初的小日子,已迟到近一个月。
难道郡主有身孕了?
这段时间盛云初忙着应付宫里宫外,魏明帝的千秋万寿节还未结束就发生了西羌丞相当街被刺一事,盛云初刚处理好叶景初的事情,盛芷汐和北凉储君的大婚又接踵而来,身为皇室代表的盛云初每天忙碌着各种事务,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月信异常,而雪鸢每日跟着忙进忙出也没有想到这种可能。
在伺候盛云初更衣时,雪鸢顺势探了她的脉象,不似有喜,也不似身体有恙。
“在想什么?”盛云初注意到了雪鸢的异样。
雪鸢如实道:“郡主这个月还没有来月信,快一个月了。”
盛云初心中一震,难道有了?上月与叶景初同房之事,只有雪鸢知道。她望着雪鸢,只见她摇头。
雪鸢:“郡主脉象平缓有力,未探到流畅、圆滑之相。”
盛云初想了一下,将手递给雪鸢,“你再细探。”此事非同小可,她必须要确定。
雪鸢反复地把脉,确实未探查到盛云初的喜脉之相,“许是属下学艺不精,未能探查到,也有可能是时日太短,脉象还未形成。”
“探脉这种事,对你而言并非难事。今日不是御医前来给大嫂请平安脉吗?过去瞧瞧。”盛云初给了雪鸢一个眼神,两人就往世子妃的院子走去。
雪鸢不知盛云初究竟作何打算,也不好问。
“霓凰妹妹,你来了”,世子妃忙起身迎她。
“嫂嫂快坐,若是动了胎气,大哥会心疼的”,盛云初快步上前扶着世子妃坐下。
御医忙起身拜见盛云初。
盛云初抬手示意免礼,坐在旁边问:“今日胎儿可好?”
“回殿下,世子妃和胎儿都甚是安好”,御医躬身回话。
“如此甚好。有劳御医费心,你尽管好好伺候世子妃,本宫和崇王府定不会亏待你”,盛云初道。
御医谢恩:“微臣定尽心尽力。”
盛云初满意地点头,和世子妃谈笑间不动声色地给雪鸢示意。
雪鸢心领神会,开口:“御医大人,雪鸢有一事请教。”
御医:“雪姑娘请说。”
“郡主近来偏爱酸冷食物,可是暑热所致?”雪鸢斟酌道。
御医:“这段时间秋老虎返笼,酸冷食物解暑开胃,郡主偏爱也正常。郡主,微臣许久未曾为您请平安脉了,可否?”
盛云初将手搭在小桌上,客气道:“请。”
御医切完脉,将手帕收起来,躬身回话:“郡主康安,脉象平和有力,日常饮食作息规律即可。”
“赏”,盛云初话一出口,雪姑娘就将袖里的金珠拿了两颗递给御医。
御医躬身:“谢郡主。郡主、世子妃,微臣告退。”
盛云初心中绷着的弦顿时松开,她身体如常这事借着御医的口说出来,胜过她自己说百倍。
玉凌阁。
晚上,盛云初在房间久久未能入睡。
她在盘算着怀孕的可能性,若是真的怀有身孕,那叶家平反一事必须提上日程,务必要在魏明帝知晓她怀孕前,成功为叶家平反。
雪鸢每日早晚为盛云初把脉,盛云初也日夜盼着这个孩子,十日后终于切到喜脉。
盛云初得知自己确定要当母亲后,喜极而泣。她曾无数次幻想与叶景初能有个孩子,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若是男孩,就叫叶流西,若是女孩就叫盛轻眉。
欣喜之余,盛云初赏了雪鸢好多东西,连带花无光、月无疆、春眠都沾了光。
由于怀孕一事极其隐秘,盛云初将玉凌阁内院一半的侍女安排去世子妃院子伺候,一表她重视世子妃,二是打发魏明帝的眼线。
魏明帝在西羌丞相星原出现后,就赐了两个宫女伺候盛云初。
盛云初不好拂了魏明帝的面,爽快地收下,还安置在了内院。
所幸盛云初并无害喜的症状,口味和平时变化也不大,只要肚子不显怀,无人知晓她怀有身孕。
“身在皇家,诸多身不由己啊。”盛云初心生感叹,若是她怀孕之事一旦暴露,莫说叶家平反之事遥遥无期,就连远在西羌的叶景初也未必能全身而退,而自己和魏明帝用心维系的盛氏皇族表面的一团和气也会因此变成轩然大波。
盛云初每日谨小慎微,除了去世子妃院子坐坐就是在玉凌阁书书画画,若非魏明帝召见,不离兰汀苑半步。
“妹妹倒是比我还上心些”,世子妃见盛云初对怀孕之事和生产之事听得如此认真,忍不住打趣她。
盛云初俏皮道:“可不得上心啊。你肚子里可是我的亲侄子,崇王府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