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许思招这么一闹,萧幼宁也没了兴致,但是看着陷入沉思的许思招,又有些于心不忍。
于是缓声安抚道:“招招没事的,我知道你那些顾忌,我能理解的……”
许思招抬起头,恍然大悟道:“对啊,我可真是恍惚了……”
这下又轮到萧幼宁不明所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的时候,许思招已经朝着屋外大声道:
“来人!把这里最受欢迎的!最一等一的公子给我叫来!”
丝竹相伴,一屋子的人侃天侃地,从天南地北聊到琴棋书画,酣畅至午夜,两人才悻悻的回了府。
以至于第二日起得晚了,差点误了进宫的时辰。
“招招,你自己去就好了,干嘛非得拉上我?”
萧幼宁东倒西歪地在车厢上撞,没精打采道,她昨日高兴,喝了不少酒,现在都还是昏沉沉的。
许思招也有些晕乎乎的,但还是稳住萧幼宁的身子,在她身后添了一块软垫:“皇祖母肯定也想你了,一起去看看她多好。”
萧幼宁伸出柔骨绵绵的手晃着:“我来上崇都几多天了,该见的不该见的我都见过了……”
“你就当陪我,现在你还可以睡会儿。”
终于进了太后寝宫,只见人背对着,似乎正在清点自己的首饰,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人来了,直到身旁的侍女提醒她才反应过来。
看见两人要行礼,太后连忙摆手:“哎哟!快起来!我的两个娇娇人儿!快!快到皇祖母身边来!”
太后是个慈眉善目的,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心态倒是极好,虽是向两人招手,但太后自己也朝她们走去,因为十分激动,步子都有些不稳。
两人见状,赶忙小跑到太后身边一人一边搀扶着她坐下。
萧幼宁看了一眼周围的物件,好奇的问:“皇祖母这是在做什么啊?”
“这不是阿招回来了吗,我都提醒皇帝多次了,这次肯定得把她的婚事落实了,我清点清点东西给她做嫁妆呢!”
太后拉着许思招的手,欢喜的说道。
“那我的呢?”萧幼宁撒娇卖乖的往太后身上凑。
太后作势要推开贴在自己身上的小泼皮,最后也只是点了点她的鼻尖。
“你呀,你是最牙尖嘴利的,你父母能缺短了你么?”
随后又抚着许思招的手道:“哪里像我的阿招是母亲走的早,父亲也不疼,小可怜儿来的,还得行军打仗,这葱段一样嫩的小手都粗糙了不少……”
三个人坐在一起说了许多话,虽都是平淡的家常,但却是许思招日思夜想的画面,军中苦日长,唯有回忆方可慰藉。
很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候,太后自然是拉着两人一起用膳,这时殿外来了通传:
“皇上驾到!”
许思招萧幼宁立刻站起来,恭敬的俯身行礼。
文帝乐呵呵的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刻王和平王:“哈哈哈,母后!正巧午膳的时候路过您这儿,您可得收留朕啊。”
太后打趣道:“哼,我看你们是知道今天阿招要来,我会准备不少好东西,专门盯着点儿过来的吧。”
“嘿嘿,一起多热闹,思招幼宁也别拘谨了,坐吧。”文帝说着便往里走,还免了许思招两人的礼。
“我呀是看在两个孙儿的面子上,他们辛苦,休沐日还得被他们的父皇喊来宫里。”
太后说着向站着的两人招手,笑眯眯道:“来来来,我的乖孙都坐,都坐。”
周恒蓁正好坐到了许思招的对面,两人微微点头示意,惹得萧幼宁又起了坏心眼,一个劲的用眼神揶揄两人。
正当几个人来回使眼色的时候,文帝突然发问:“幼宁啊,南府那边最近可都好?”
萧幼宁被吓得差点没一口汤喷出来,“回陛下,都好,只是偶尔会抓到承国的探子或细作,不过都很快处理好了。”
文帝还想问什么,却被太后打断:“哎呀,哪有吃饭的时候说公事的,好生吃饭。”
“是,那就不说公事,说说恒蓁和思招这两兄妹的私事吧。”
周恒蓁和许思招的确是名义上的兄妹,只是平时鲜少有人会刻意提及这层关系,方才文帝刻意说起,让人不免有些奇怪。
连太后也忍不住微微侧目,周恒蓁和许思招心里更是隐约感受到了什么。
“我最近听闻义勇侯家有个年纪合适的女儿叫靳生生,是个端庄斯文的,才学也不错,已经叫恒蓁的母亲特意看过了,说是不错,我看恒蓁的婚事嘛就可以定下来了。”
“至于思招嘛,这崇国一等一的男儿配你都差了些,你就自己挑,相中了朕和太后自会为你做主。”
果然,这一天还是到了,虽然从小到大被人打趣惯了,许思招也曾经幻想过自己能够嫁给周恒蓁做平王妃,可是大部分清醒的时候她都知道,碍于许家的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