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清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很是发愁,这偌大的皇城,该去哪里找这位将军呢?
她买了一根糖葫芦,一边吃一边苦思冥想,光知道是个将军,可将军也要分个三六九等吧,那人会是个什么将军呢?而且看起来这么年轻,能是京都里有名有姓的将军吗?真的能顺利地找到他吗?
她叹了口气,拿着糖葫芦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放眼望去,人海茫茫,这将军到底在哪?
旁边有一路人经过,正好碰到她衣角,齐若清顺势拦住他:“大哥,请问下您认识一位将军吗?他很年轻,长得也很好看……”
那人立刻道:“噢,你说的是闻将军吧?”
齐若清大喜,居然有门,拉着他的袖子追问道:“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那人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我上哪知道去?”便挣脱开甩甩袖子走了。
这下又陷入了僵局,算了,好歹已经打听到了他姓闻。齐若清突然又灵机一动,将军应当都是住在将军府上的吧?她可以到他府前守株待兔啊,万一能碰到他回家呢,不就正好可以确认是不是在雍州遇到的那位将军了吗?
她又拉住旁边一位过路的行人:“大哥,请问下您知道闻将军的府邸在哪儿吗?”
那人一愣:“闻将军?好像在那边道上吧?你可以过去再问问看。”
齐若清道了谢,便往他手指的方向赶过去。
刚转过一条街,正欲找一位路人再问一次,忽得听见前方喧闹不已,围了一大圈人。齐若清好奇地随意瞥了一眼,心道还是正事重要,便按捺住自己想看热闹的心思,却听到那人群中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杀人啦!”
这还了得?
齐若清赶紧跑过去,拨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丫鬟模样的人正张开双臂,像个护犊子的老母鸡,刚才那声尖叫应该就是由她发出来的;她的身后,瘫倒着一位曼妙女子,正一手撑着地一手捂着胸口,许是受了惊吓的哪家千金大小姐;而在她们的旁边站着一个凶神恶煞的保镖样仆人和一个满脸不怀好意以及不以为意的纨绔公子哥。
难道是一出光天化日强抢美女?
齐若清怒上心头,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夫,就欲出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人群的另一端传来马蹄声,围观的人纷纷往两侧让开,露出一条道来,来的是一支巡逻的军队。
齐若清只看了一眼,便惊喜不已,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为首的那人正是她们要找的雍州那位将军!
只见他跳下马来,扫视一圈,眼神从齐若清身上扫过,也只是看路人般的随意。他眉头皱了皱,似乎很不耐烦:“发生什么事了?”
那公子哥见是他来,喜上眉梢:“闻归将军,原来今日是您当值啊,惊了您的大驾,实在惭愧。”然而他脸上毫无半分惭愧之色,反倒多了几分嚣张,指着地上那名女子道:“这野蛮女子不长眼冲撞了我,我正想让下人给她一点教训。”
那丫头立刻反驳道:“明明是你先撞到了我家小姐,居然还倒打一耙!闻将军,您可要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周围有人小声说道:“是那公子哥先撞了这位小姐……”
“就是,我也看见了……”
“嘘,那人可是左相的亲戚,你小点儿声。”
闻归负手而立,必是听见了这些议论声,却什么也没说,只微低着头,竟似乎有些走神。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旋即轻笑了一声,看向那名纨绔:“刘旦公子,不如这样吧,这两名女子就由我带回去,好好教训一番,您就先回家休息可好?”
刘旦喜道:“那就有劳将军了。”又冲着地上那女子冷笑了一声,似乎意有所指地说道:“哼,跟我刘家人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说完便带着他那五大三粗的保镖雄赳赳气昂昂地离开了。
那两名女子听到闻归的话,既是难以置信,又颓丧不已,抬起头扫视一圈,众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无路可走,又羞又怒,竟是要落下泪来。
齐若清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扶起了那位小姐,又恶狠狠地瞪着闻归。在她心里,面前这人又多了几分可恶的形象:助纣为虐、狼狈为奸、只会欺负弱女子的下三滥!
却听闻归向那女子抱了个拳:“程小姐,请回去休息吧,今日之事多有得罪了。”
呵,原来还是个两边都认识、两边不得罪的虚伪小人。
这位程姓小姐微微欠身回了个礼:“多谢闻归将军。”
丫鬟扶过她,她也向齐若清笑着施了个礼,算是谢过她的相助。
当事人和围观群众都纷纷散去了,闻归看了齐若清一眼,也欲上马离开。齐若清赶紧叫住他:“闻将军!”
闻归回头看向她:“怎么?有什么事吗?”
人是喊住了,可是理由呢?
齐若清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半晌,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又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