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将军,你们之前抓他们做什么啊?”
闻归缓了神色,笑容灿烂:“你猜。”
齐若清哑口无言,闻归端起酒碗与她轻轻相碰:“这些事情便不必再提了,齐姑娘须得记住,今日与闻某乃是初次相见,如此便能省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齐若清用力点头,又兴致勃勃道:“那不知闻将军去承州有何贵干?公务吗?”
闻归沉吟片刻:“公私皆有吧。”
“真羡慕你啊。”齐若清叹了口气,迎着闻归不解的眼神解释道:“你有去处啊,不像我,突然觉得活着好没意思,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闻归有些诧异:“姑娘年纪尚轻,如何会说出这种话?”
齐若清却没回答他,又给两人满上了酒,端起来喊道:“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干!”
闻归淡笑着端起酒碗:“人生在世谁无忧,只取杯酒解千愁。齐姑娘也是个洒脱之人,我敬姑娘。”
谁料齐若清倏地脸色大变,怒骂道:“洒脱个屁啊!我要是真洒脱,便该把那人刺个一百剑!我真是愧对列祖列宗啊……”
“何人?不知姑娘此话何意?”
齐若清默了半晌,一挥手:“这些晦气事不提也罢,还是喝酒吧。”
两人畅饮了个通宵达旦,只是并谈不上熟络,也无从推杯换盏间吐露心事。齐若清不是个擅长聊天的性格,更何况见识和阅历十分浅薄,便由闻归为她讲述这些年遇到的一些奇闻异事,倒是颇为有趣。
齐若清听得认真,由于饮了酒,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虽然如此,也丝毫不觉疲惫,等到外头天刚蒙蒙亮时,才觉得困意来袭。
闻归正聊到小时候的趣事,齐若清已经趴在桌上睡得香甜。他看着她的睡颜,轻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等到齐若清再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她活动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颈,这才注意到四周空无一人,闻归早已不知去向。
正发愣间,酒楼里的伙计从后厨打着哈欠进来,见她醒了,便道:“咦,姑娘,你醒了啊?可需要一碗醒酒茶?”
齐若清摇摇头:“不必了,多谢小二哥。”
昨晚喝得虽多,但似乎状态不错,她并没有醉酒的感觉。四下张望了一番,还是没有其他人的身影,便问道:“小二哥,你可有看到和我一同的那位朋友?”
店小二已经拿出抹布打扫卫生,闻言头也不抬道:“他呀,走了。”
齐若清一脸不可置信:“走了?走去哪了?”
店小二摇摇头:“那我可不知,他没说。嗯……走了已约有半个时辰了。”
齐若清有些忿忿,这个闻归,居然不告而别?!也忒不讲义气了!半个时辰,便是想追也追不上了。
她来到柜台前,摸出钱袋,叫店小二过来:“小二哥,结账吧。”
店小二正收拾他们那桌,“那位公子哥已经结过了。”
齐若清大惊失色:“那可如何是好?明明说好我请客的!”
这个闻归!
店小二宽慰她:“下次你再请双份就好了嘛。”
说得倒是简单,可这茫茫人海,何时才能再次遇到?
也罢,齐若清收起胡思乱想:“既然如此,那便告辞了,多谢小二哥,给你们添麻烦了。”
店小二喜笑颜开地冲她挥手:“姑娘客气了,慢走啊。”
***
古河的气温要比荆州低出不少,这会儿虽然天已大亮,却不见太阳,晨风吹过,还挟裹着丝丝凉意。
齐若清搓了搓手臂,无言望天,在纠结要不要顺道去承州府上探望一下赵炼之和秦如。
她其实十分想念这对和蔼亲切的夫妇,但又害怕他们会问起钟原。一定会的,她实在不知道届时该如何作答。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只偷偷看一眼。
齐若清牵着马儿来到赵府门口,四下张望了一番,发现府外有一棵大树,正好能看到院中景象,她将缰绳系在树干上,脚尖轻点便毫不费力地飞了上去。
往内望去,赵炼之似乎正好要外出,秦如正在为他整理衣襟。整理完后,不知赵炼之对秦如说了什么,后者笑得十分欢愉。赵炼之轻轻抱了抱她,便走出院外,看样子是要办公去了。
待赵炼之走后,秦如先是依依不舍地目送了许久,才转身回到屋内开始刺绣。齐若清看她认真的神色,忍不住开始琢磨,要不自己也早早嫁人得了,天天窝在屋内足不出户,也许也是一种活法。又甩甩头,很快将这些荒唐的想法抛之脑后。
齐若清忍住想要进去和秦如说话的冲动,翻身下树,牵着马跌跌撞撞往城中走去。
看到他们健康平安便安心了。
下一程又该去哪里呢?而且总归得找些赚钱的路子,不然身上银两本就不多,若只花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