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四月的北京,是繁花似锦,那么五月的北京,便是绿树成荫。
孙碧盛一早背着红色书包,边走边欣赏着小区外的马路两边,那仿佛突然冒出的绿叶,绿油油的,让人看了十分舒心。虽然,自习室的装修还一头雾水,但并不影响她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她走到了一家写着装修的门店,这个店老板胡来是房东推荐给她的。
房东很八卦,说这个老板一开始跟着装修队当学徒,当了几年学徒后,成立了自己的装修公司,专门做家装。生意越做越大,有了钱以后就找了个年轻漂亮的情人,这应该不算什么奇闻,奇葩的是,他把自己老婆和孩子从南方的乡下接到了城里,与自己的情人住在一个屋檐下。
孙碧盛最初听到这个八卦的时候,感觉很是震惊,她说:这人有点毁三观啊。
房东却说,这有什么?老话说得好: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啊,很正常。
孙碧盛瞠目结舌说,这都什么人,有了钱就找小三,还让原配和小三住一起,还正常?!
房东说,很多地方,尤其是经济发达的一些地方,笑贫不笑娼。再说,古代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嘛,也都住在一起啊。
孙碧盛想说:古代是古代,现代是现代,现代讲究的是“一夫一妻”。但她没再争辩,毕竟,通过寥寥数语,想要改变一个人的三观,似乎难于上青天。
她进了门,简单描述了房间的面积和户型,以及自己要装修成什么样子,咨询老板大概需要多少钱。一位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五官还算端正,约莫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双手插兜,解答了她的问题。她想,这人就是房东口中所说的“胡来”先生吧,原来是这副模样。
“还是先得看看您的办公室面积,这样我好报价。”男人说,这时候从隔板后走出来了一位面色沧桑,打扮朴素的女人一手牵着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手拎着书包出了门。
“哦,我是房东陈先生介绍过来的,您看看,能否说个大概的价格?”孙碧盛看了一眼女人和那孩子。
“哦,是旁边那个小区的陈先生吗?”胡来问。
“对对对,他说给您介绍了好几个客户了。”孙碧盛补充道。
这时候从隔板后面走出来一位浓妆艳抹,穿着短裙,“ 胸 ”涌澎湃的年轻女子 ,约莫二十五六岁,看了一眼孙碧盛,坐到了隔板前的老板桌后。
“嗯,知道了,既然是熟人介绍的,我就给您报个价吧。”胡来略加思索,说,“按照面积,如果简装的话,大概得八万,包含物料费在内。”
“八万?!”孙碧盛听到这个价格,感觉有点发晕,说“这也太贵了吧。”
“这个价格不算贵,您可以再打听打听 。”胡来说完,转身,往后面老板椅走去。
“嗯,好,我考虑考虑。” 孙碧盛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跨出门槛的时候,她原本要回头给老板打个招呼说再见,却不料,看到了辣眼睛的一幕:那位年轻女子坐在胡来的腿上,两人正在疯狂“狗啃”。
孙碧盛立刻扭头,快步离开是非之地。她想,那位衣着朴素的大概就是他的原配夫人,而那位年轻女子,不用说便是“小三”。真是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店面,看起来并不阔绰的小老板,居然都能养个小三!而原配居然能忍受与小三同住一个屋檐下!简直太荒谬!太离谱了!世间真有这样的奇闻异事!简直骇人听闻!
回到自习室,孙碧盛放下书包,走到窗前,趴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远山,沉思良久。从那位店老板联想到她的前男友赵如煜,孙碧盛感到了一阵绝望!有钱的出轨找小三,没钱的也出轨找小三,看来出轨这件事,与有钱没钱,似乎关系不大。
她思考着,痛苦着。一个女子应该如何选择,才是对的?
孙青荣原本在沉睡,被孙碧盛打断了清梦。他好烦这个女孩!真想给她一些小惩罚,不让她再来这间屋子里了。
他躺在孙碧盛的粉色瑜伽垫上,双臂交叉垫在头下,看着眼前这位穿着过膝长裙的女孩,趴在窗台上许久,阳光照耀着她的秀发,看起来像一幅画。她站了许久,他好奇孙碧盛在看什么,竟然看了那么久。于是,他也站起来,走到窗前,趴在她的旁边,与她一样的动作。却被耀眼的光照烫到了,立刻回到了垫子上。
孙碧盛站累了,便回到了瑜伽垫上,坐了下来。孙青荣只好让道,悻悻然坐到她的对面,靠墙坐着,看着孙碧盛。
孙碧盛打开笔记本,计算了装修成本。她再次站起来,踩了踩木地板,自言自语道“还能用,木地板就先算了,凑合用吧。”
她又摸了摸墙面,整体还算不错,只是墙根有几处涂料层开裂,有碍观瞻,“粉刷墙面,不如贴个墙纸吧。” 孙碧盛想到了那个装修门店的墙面,贴的就是壁纸。
她想如果喷涂料,就得先把旧墙皮铲掉,再用白灰涂抹个别破损处,用砂纸打磨将墙皮打磨光滑,最后才能像粉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