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一转,借力打力,将他的手腕转过来,一把推了出去。
台上的红二爷一直看着台下发生的一切。在那人抓住启寒手腕的时候,他本想下去帮忙,可接下来启寒的动作,倒让他有些意外。他轻轻一笑,心道:“这丫头四两拨千斤练的倒是不错。
启寒揉了揉手腕,怒视道:“滚出去!”
那人转过身,向地上啐了一口,骂道:“妈的,小bz,给脸不要脸!”
正抬拳挥过来时,一只枪口抵在了他的后脑勺。
“她可不是你这种混蛋能侮辱的人,滚!”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孩和那人的对峙中,竟不知是何时走进两个身穿戎装的男人。后进的人径直走向她,轻柔地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位子上坐下。
那闹事的人一看来者是军部的人,且手上有枪,见势不妙,转身欲走,却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在走廊的尽头,趁其他人不注意时,向女孩身边的人吹了一根银针,二爷眼见瞧见了那人的动作,正欲出手时,启寒身边的人转了转手上的戒指,摘下一只向上一弹,将银针打进面前的茶杯中。
见此状,身边的副官上前,躬身道:“抱歉佛爷,是我疏忽了。”
“去查一查这人从哪个省份来的。”佛爷一边说着,一边将戒指戴回手上,转眼却看到妹妹手腕上的一道红痕。他伸手轻轻抚了抚,轻轻皱眉,道:“让他永远不能离开长沙城。”说完将她的手放下,看向台上,给二月红递了一个眼神,轻轻一笑。二爷领会,示意伴奏继续吹打,唱腔重启,声音婉转,余音绕梁。
“疼不疼?”佛爷轻声问道。
启寒笑着摇了摇头,指指舞台。“嘘——”
佛爷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将目光转回台上。
一曲唱罢,看客们意犹未尽地离开,二爷从台上走向他们。
“今天怎么还迟到了?不是很期待吗?”
“先生下学下得迟了,今天还是坐黄包车赶过来的。对了,二爷,《锁麟囊》什么时候?”
“快了,这月十五。怎么,要订位子,你带够银子了吗?”二月红玩笑着说道。
启寒耸耸肩,看向佛爷。
“这不是张大佛爷在这我才问的吗。哎,话说哥哥你怎么来梨园了?你之前不是一直嫌这里吵吗?”
佛爷将启寒的包递给她,说道:“让副官送你回家,位子帮你定,我跟二爷有事相商。”
启寒接过包,挥了挥手。“不用张日山送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让他跑来跑去的不麻烦啊。走了,对了门口的小厮我还欠人家黄包车的钱呢,帮我一起还了吧。”
说完嘻嘻一笑,拎着包离开了梨园。出了门后,她翻过手腕看了看表。
“时间还早,去河滩转转吧。”
从梨园到河滩还有一段路要走,于是她在路边买了一串糖葫芦慢慢溜达到河滩。走到河滩的时候,正赶上夕阳下山。太阳的余辉洒在水面上,傍晚的风有些大,启寒的头发被吹得有些乱了。
“这才是,今生难预料,不想团圆在今朝……”
启寒一边哼唱着一边从河堤上向家走着,明明可以从河滩径直回家,可她偏偏喜欢绕着河堤走一圈再回家。走着走着,启寒突然停住了声,远远地看向河边。在河边临水的地方,有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裤。他把鞋子拎在手里,赤脚在水边走着。这个人的出现与眼前的景致似乎是有些突兀却又好似融入这美景之中。男人细碎的头发胡乱的被风吹着,但他并不理会。启寒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神,才被寒风带回。却发现那人已经快走出自己的视线。可她又怎能想到,那人虽已离开她的视线,却就此走进她的心,最后成了与她相伴一生的人。
启寒呆呆地看着湘江水,她细细想着刚才的那个人,那幅景。当画面完全映入脑海,她才回过神,快步走回家中,径直走进书房,铺上宣纸,提笔作画,一气呵成。一个时辰之后,为那人点上最后一笔,印下自己的印章。
启寒看着画,看着那个“人”,喃喃道:“你……是谁呢……”
夜幕慢慢降临,河滩之畔,那个黑衣男子伸了伸懒腰。他离开水边,将鞋子穿好。伸手随意抓了两把被风吹乱的头发。
“张启山,张启寒……张启寒……”他喃喃道,在嘴角不经意地勾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启寒今天还是跟先生告了假才出来的,晚上吃过饭,洗过澡,她便去往佛爷的书房做功课。这是她自小的习惯,当年还在东北的时候,哥哥下学回来她就搬起小板凳坐在哥哥身边,哥哥念一句诗,她就念一句诗。后来在长沙买下这幢房子之后,佛爷专门为她在自己的书房的窗边安置了一套桌椅。只是现在佛爷因为军务繁忙,家都很少回来了。
启寒打开灯,拉开窗帘,在窗边坐下。她喜欢看街道上万家灯火通明的场景。
在她的窗子正对着的一个光亮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人依靠着围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