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没想到的是皇帝的态度,虽然当时惋惜曦和,但却没有不高兴,唐国公大公子也算是配得起曦和。
过两日,李家便要搬去太原了。在莫嘉欣的鼓动下,皇帝让曦和也随之前往,先熟悉熟悉环境,再挑个良辰吉日成亲。
这些天,宫中也张罗了起来,说是要给曦和准备嫁妆,皇帝还特地给了她一个封号:长宁公主。
回到家已有几日,眼下正和逸泽刀剑相向,好久没有这么畅快地打一架了。两人互不相让,似乎互相在把心中的烦闷发泄出来。
“你还真是要砍死我!”逸泽见她招招往死里打,不禁恨得牙痒痒。
“这是我从小的志向!”
逸泽也不吃她这个亏,显然要跟她玩真的了。
李绮过来的时候,见两人已经到了树上,砍下了好多树叶,“用午膳了!一个比一个没规矩!”
曦和挑眉,“听见没有?说你没规矩。”
“难道不是在说你吗?”他笑了,“放手!”
“你先放!”
“你先放!”
“泽儿曦儿!”
李绮吼了一声,两人四眼冒火,同时把剑往地上一扔,哐当作响。随后两个飞身而下,双双落地。一人勾着李绮的肩膀,“母亲,今日吃什么呀?”
“茄子烧肉。”
“啊?我最讨厌吃了!”
“我最喜欢吃!”
“你走!”
不过看到围着围裙的裴道中从厨房里端菜出来的时候,再难吃的东西都会好吃的。这是“裴爹爹新款”。
“哇!父亲烧肉!”说着就往嘴里送了一块。
曦和打掉他的手,“这是父亲专门为我烧的!”
“什么你的我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吗?”
“不要脸。”
逸泽笑了笑,也不想与她斗嘴了。忽然想起曦和后日便要离开,心中一阵酸涩,默默地为她的碗里添了一块他自认为很好的肉。
曦和心中五味杂陈,也便不说话了。
临走前一日,曦和在园子里照看着蔷薇,它们越发茂盛,也越发抢眼了。
见逸卿在院门口,温暖一笑:“三哥。”
他原本只是想在那边悄悄看她一眼,她既喊了他,便进去罢。
“家中的蔷薇,数你这儿的最好。”
曦和笑了,“那当然,经你妹妹的手还能出错?”他微笑,听她说着:“我走了以后,三哥可千万别让裴逸泽糟蹋我的蔷薇啊!”
“他不敢。”
“我猜也是。”
他见这满园的花,如今已然姹紫嫣红开遍。小时候,曦和最喜欢和他们一起在这里捉迷藏了,明明把她藏得天衣无缝,她还偏偏便要自己跑出来,搞得人十分无语。
“你明日便要启程了,早点休息。”
他走了,她唤住了他,“三哥。”见他停住脚步,欲言又止,欲止又言,“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他背对着她,因而她看不见他眼中的神伤。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这样的话,她好像在期盼着什么,期盼着从他口中能说出那些让自己开心得不能自已的话。但她内心又十分清楚,她的三哥绝不可能那样温情。
“睡前少吃点、不然该睡不着了。”
她眼波颤了颤,原来他还记得自己爱在睡前猛吃。
“不要吃刺激的食物,脸上的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复发。”
“睡觉的时候不要贪凉,会受风寒。”
他偏头看了看她,就偏一点点,连她的肩头都没看到,再没说什么便走了。
“三哥,记得给我写信!”她喊着,喊到最后,声音都快颤抖了。
三哥,记得给我写信。
在没有他的日子里,如果再没有了一点关于他那零星半点的文字,她怕是熬不下去的。
那日,李家的马车早早地接上了她,启程前往太原。窦氏原本是想跟她同乘一辆马车的,可均宁希望和曦和在一起,路上也有个伴,不至于无聊。如此一来,世民也便不用顾忌均宁,上马便行。
“眼睛好点了吗?”
“舒服了许多。”均宁笑道:“多亏了你,皇上才对我的病情如此重视,派了好几个太医过来。”
“皇上、本就仁厚。”
不管别人怎么说当今皇帝昏庸,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一个慈祥如父亲般的人物。对于她的评价,均宁倒也没说什么,可能她和大家都知道,皇帝在曦和面前就是一个仁厚的君主,待她也与常人不同。比如昨晚便从宫中送到李府的曦和的嫁妆,那么丰厚的几车,让人受宠若惊,甚至让人觉得长宁公主是皇帝亲出,因而才会如此厚待不舍。
“姐!”
“姐姐!”
隐约听见身后有人喊叫,有些急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