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找到活下去的意义。
在这样一个时代,活的长不见得活的幸福,你的前半生已经够幸福了,所以戛然而止,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你不惧怕死亡,只是惧怕死的痛苦。
预想而终的窒息感并没有如期而至,他修长的手指冰冷地贴在你的颈上,明明是一个要掐住的姿势,但是却又没有用力。
良心发现了?
冰冷的玉贴在你的脖颈间,简直就像用你高温来暖手一样,不过你感觉脑袋上的高温也下降了稍许,你快慰的用手抚摸住他的手掌,将脖颈更加贴合的往他的手掌上送。
简直就是在钢丝上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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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静得如同一座雕塑,血液流淌的声音与炽热的呼吸在他的耳边清晰可闻。
她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愚钝,胆大的人类。
怀里的人精神不济,很快便歪着头睡过去,炽热的温度让奈落的冰冷的身体都沾染上了余温。
最后放下时,这人的手还在紧紧拽住他胸前的衣物,这个时候倒是力气大起来了。
费了些许力气,将他被捏的皱巴巴的衣服从她的手中抽离出来,奈落撑着脸带着疑惑看着熟睡的人,逐渐长开的五官在此时,却好像一个正在思考问题的稚纯少年。
为什么可以如此安然的便睡下了?明明感觉到了,不是吗?
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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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觉醒来之后,精神明显就好多了,睡梦之中感觉总有人在灌你汤药,味道闻所未闻。是你这辈子吃过最恶心的东西,这和某人送过来的后腿肉有的一比,醒来时,嘴巴里面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味道,大约是一个梦吧。
你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着外面鸟在树枝间嬉闹的声音,突然感觉又活过来了,人生还是可以期盼一下的,病中的你简直整个人抑郁到不像你自己,也难怪一直生病的人朝气不起来,你要是身体不好,也没办法乐观下去。
推开木门,不远处院中有一个正在练剑的身影,浓密的长发被高高的扎在脑后,即使使用的是木剑也轻而易举的将人形道具给斩碎,苍白的脸上因为运动增添了几分血气的,真像这个年龄的朝气少年郎,虽然只是一种虚幻的错觉。
你双手环臂靠在门上,看着他在一众人的夸赞之中,谦虚又内敛的笑着,仿佛看什么奇珍动物出演一般。
对方似乎看见你了,你索性也高扬了手,打了个招呼。
“哟”
你毫无芥蒂的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好像真是青梅竹马久逢相见一般。
显然,你们两个都演的一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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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上,你过得挺滋润,比你想象中的滋润多了。那一个原因可能是因为你现在也算这个府邸,未来的半个主人,里面的人不会拘束着你干什么事情,逐渐长大之后,你的母亲开始操心起你的各种女红如此类的东西了…突然放纵了这么多年一朝之间能抓紧让你去做的痛苦可想而知。
成果…当然也是没有什么结果,一你不是学习的料,二你确实也没有什么兴趣学,气的你母亲都要失去了气度追着你满院子打。
盘腿坐在房间里面,你看着窗外的飘扬的鲜花,吃着端上来的甜点,简直要乐不思蜀了。
奈落一进来就看见你没有形象的将裙摆上撩露出小腿,盘坐在地上的行为,不像刚刚来的,反倒是入住了许久的主人一般。
“公主大人,这样似乎有一些不妥”
你听他这么尊敬的喊你,准又要开始阴阳怪气。
你咽下冰镇好的茶店,拿蒲扇扇了扇盘起来的头发,凉爽的风吹过发丝以及露出来的脖颈,让你快慰的呼了一口气。
“我觉得挺好的”
即使布料再轻薄,由于时代所限,还是要裹那么多,挺热的,反正这里没有其他的人,你也不介意被看个小腿小臂,像他这种人,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不会给路人你多一丝眼光。
奈落看着你将袖子上拉到手臂上面,浴衣下露出了结白的小腿,如此放浪形骸的形象,他从未在这个身份的女性中看见过,他也曾经以游女的形象混迹在目标的身旁过…
简直像那些喝醉了酒就会到处在街上睡的浪人…着实是让奈落大开眼界了。
对于看不惯的事情,他不会多说什么,只会默默的注视,然后暗中除掉,你倒是摸清楚了这人的品性。
看到现在默默注视你的样子,八成也挺不爽的,这样你就开心了,喜欢他看不爽你,但是又暂时没干掉你,只能憋着的样子。
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用,但是目前他好像还没有干掉你的想法。
“何必要大动肝火呢?别生气,吃块冰下下火”
你招了招手,招他过来,他脸色一如既往的臭臭的。
“多好看的一张脸,成天死气沉沉的,感觉路过的地方都可以长蘑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