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话痨应送回家后,两人调整方向又朝着原先的路返回。
半个小时后,陈静禾和池予的车子终于停在了时江公府的楼栋之下。
两人同时打开车门出来,陈静禾转头看向男人,沉默两秒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下来给你。”
说罢她便想上楼,纤细清冷的背影在夜色中十分的夺人眼球,池予看着她迈步向前走着,心中忽然腾起了一种恐慌感,好似如果真的拿回了那块手表,他与她之间就再也没有一点关联了。
“你就这么对待你的老师吗?让我等在楼下吹冷风,一杯热水都喝不着。”
陈静禾脚步一顿,当即转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男人倚靠在车上,双手抱胸静静的看着她,头发被风吹得凌乱,覆盖住了一半的额头,但那双狭长疏离的眼睛却没被遮住,路灯的光线照射进去,像是往深潭里放置了一盏花灯,氤氲迷离。
他身上只是简单的穿着衬衫和长裤,先前脱下来的那件薄外套似乎丢在了车子里,看得陈静禾太阳穴直跳。
但她说不了什么,夜深了风确实凉,出于礼貌,她确实也应该请他上去喝杯水。
电梯一路向着她所住的楼层升去,最终在叮咚一声后到达指定楼层开了门。
陈静禾带着他往家门口走去,稍稍弯腰用指纹开了锁。
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客厅的落地窗将城市里的灯火收拢了一部分投落进来,堪堪照亮了一点点玄关的位置。
陈静禾伸手想摸索着打开照明开关,而黑暗中却有一双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揽住了她的细腰,稍稍使力就扯进了自己怀抱里。
门关上的声音闷闷的,时空、光影、呼吸都好似在这一刻停滞了,黑暗中所有的感官都开始无限放大,陈静禾困在了他和墙中间,觉得有许多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开始向她侵袭而来,以最霸道强烈的姿态将她完全包裹在了其中。
是他纠缠的呼吸?还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
亦或是……
后腰紧贴着她肌肤的灼热大掌?
窗外的光影只堪堪照亮了他完美的下巴,和那正缓缓上下滑动的喉结。
陈静禾隐隐觉得自己有点口渴,以及有点痴迷。
不然她也不会冒出那么大胆的想法,要是能……要是能亲上去就好了,用她的柔软唇瓣,贴上他坚硬凌厉的喉结,不厌其烦的在那段修长的脖颈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她的印迹。
她莫名的会觉得很骄傲。
男人也没想到她对自己的影响力有这么大,感受着怀中的娇软,闻着面前的甜香,他呼吸一沉,漆黑的眼眸更加深沉幽暗,身子里有一把火蠢蠢欲动。
他咬牙,恨恨的瞪着面前的女人,手掌不自知的收紧:“你就一点警惕心都没有吗?随便哪个人你都敢带进来,别人说要喝水你就真的给他喝水?”
“陈静禾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蠢?你一个女生,大晚上的竟然敢让一个男人跟着你回来,还一点不怀疑的邀请他上来,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救得了你?”
“……”面前的女人沉默不语。
“说话。”池予心中怒气未消,眸子发冷。
陈静禾轻轻眨巴了一下眼睛,适应了室内的黑暗之后,她也能自如的看清面前的男人了,她借着黑暗,目光赤裸裸的落在了池予的脸上。
摘掉眼镜后的他,那双眼睛真的好看极了,看不清时他眼神是模糊迷离的,看清时他的眼里又像是蕴藏着满天星光,明亮有神。
但不管是什么时候的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牵动她的心。
“因为是你,所以可以。”她轻声开口,声音有些飘忽,但却又像是定海神针,直搅得池予的心海混乱破溃,“如果连你都不能相信,那我什么时候都是不安全的。”
她竟是如此的信任他。
哪怕阔别九年时光,哪怕他们早已从熟稔归向陌路,她心底对他依旧是那样的坚定和信任。
她从未设想过,池予会伤害她。
或者说在陈静禾的认知里,谁都可能伤害她,但池予绝对不会。
“……”池予的心脏像是被一个无形的大掌蓦然攥住,揽住陈静禾腰肢的手指尖微微发颤,喉咙失了声久久不能言语。
他的眼眸像是混沌体,里面蕴藏着无人能看得明白的复杂,复杂的深处是他内心的纠结和犹疑。
他紧紧盯着陈静禾的脸,目光如炬,想从她脸上挖掘出一点能说服他的真实反应。
“那你可信错人了。”
可他怕了,他的信任早已在她背叛他的那一刻开始就消失殆尽,不复再现。
他嗤笑,话里带着漫不经心的挑逗,甚至连那双紧贴着陈静禾腰肢的手都开始游移,仔细感受着手里的滑嫩纤细。
“我也是个男人,没你想得那么好。”
陈静禾成功的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