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除夕,街道上的小摊是越来越多,他们不停地叫卖,摊上也都是些琳琅满目的稀罕小物件。
“两位姑娘,想要买点什么嘛?”
那叫卖人年纪不大,估摸着十五十六,头上绑着一块蓝色布巾,脸上挂着笑。
沈娆摇了摇头,她对这些首饰的兴趣还没有对药草多,身上的银子本就不多,自然也不会花在这些上。云烟将沈娆刚刚抓的药好后,便准备离开回府,突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喧闹。
“求求了,给点吃的吧,我和我爷爷已经饿了好多天了,爷爷还得了重病。”
那个小姑娘也就五六岁,脸上脏兮兮的,身上那不知缝过多少补丁的衣裳,在这冰天雪地里也只是聊胜于无。她那双一双乌泱泱的大眼睛含着泪,跪在地上,不停地央求着包子铺的老板。
老板有些嫌弃地挥了挥手,“走走走,”又把小推车往后退了几步,生怕小丫头的手把他那包子弄脏。
“求您了,就给我一个包子吧,就一个!求求了。”
那小丫头不死心,就盼着老板能够大发慈悲。
沈娆有些于心不忍,她走上前去,让云烟从荷包里拿出几个铜钱,“老板,买几个包子。”
老板一见有客人,立马笑脸相迎,“诶好嘞好嘞,这可是新鲜出炉的包子!”
他捻起一个纸袋,往里边放了几个热腾腾冒着气的包子,接过银子后,递给了沈娆。
沈娆笑了笑,不置可否,接过包子便递给了那个小丫头。“来,拿着吧。”
小丫头眨了眨眼睛,愣了愣神,随即便给沈娆磕了个头,“谢谢您!谢谢您!”沈娆摆了摆手,便又问那小丫头道:“你刚刚说你爷爷病了,能带我去看看嘛?”
那小丫头哪里会拒绝,领着俩人就去了一个破败不堪,家徒四壁的旧庙。一进去,便看到一个白发苍苍,身上披着一些稻草的老人家,“咳咳,”那人气若游丝,强打起精神睁开双眼,“小蝶,回来啦?”
小蝶上前扶起爷爷,把手上的热包子递给他,“爷爷,这两个人姐姐给了我几个包子,您快吃吧。”
沈娆见老人家状态并不好,恐怕难以吞咽,她走上前去,“老人家,冒犯了。”
随后便伸手给那老人把脉,果不其然,他的脉搏滑涩无力,恐是寒湿入体,即便是有衣物盖着,也难逼出这寒气。“云烟,你去帮我抓几服药,细辛、肉桂、附子……”
这伤寒之药,云烟常帮沈娆抓,也了解具体的斤两,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你叫小蝶是吧?”
小蝶点了点头,沈娆告诉她,她的爷爷是得了伤寒,现在吃不进东西,让她自己先吃。
“等你爷爷吃了几服药,出出汗就没事了。”
“姐姐,你是大夫嘛?可是我没有钱给你。”小蝶有些窘迫,她不是没有想过带爷爷去看病,可是身无分文,这大冬天的,她们也没乞讨到几文钱,连温饱都解决不了。
沈娆宽慰道:“我不是大夫,所以我不收钱。”
还未等小蝶再问,云烟便回来了,手里还提着几副药。她跑得有些急,额角上还出了一些细汗。
没一会,这破庙里便飘起了苦涩的药味。
沈娆倒了一碗子苦药,递给了昏昏欲睡的老人家,让云烟一起帮忙扶起他来,老人家迷迷糊糊地也喝了大半碗药。“小蝶,等你爷爷醒来后,你再给他吃点东西,这里有几副药,熬的时候就放……这么多水。”
沈娆还怕小蝶不解,随手从破庙拿起一只破碗比划了一下。
小蝶点了点头。
外面突然刮起一阵风雪,沈娆和云烟便没有离开,打算在此避一避。
“小丫头,你和你爷爷是京城人士嘛?”
沈娆问道。
小蝶摇了摇头,脆生生地说“我是爷爷捡来的,从爷爷老家那捡来的。”
云烟惊讶地看了一眼小蝶和昏睡中的老人家,“你们怎么大老远的跑京城来乞讨……”说罢,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便又压低了声音。
小蝶解释道,他们老家是西南的,老家闹蝗灾,便跟着乡里人一块入京,成了流民。“不过我和爷爷也不孤单,在京城里有个达叔叔,经常照拂我们,就是这几天他也不在,所以我们才……”
沈娆若有所思,“这达叔是谁呀?”
听到有人问起达叔,小蝶有些骄傲地扬了扬小脸,还挂着笑,“达叔是我们这些人的头,可厉害了呢,他在,其他人都不敢欺负我们。”
沈娆一听,与云烟对视了一眼,主仆俩心照不宣,这一趟没有白来啊。
俄顷,风雪归停。
“姐姐!下次再见!”
小蝶有些不舍道,沈娆和云烟都应了一句好。
除夕前夜,静国公府。
府上张灯结彩,仆人们忙前忙后,沈娆院子里甚是清净,只有几个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