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呵,真想不到这个赵青岚还把薛枫押了回来,不过几个月过去了,陛下也没有处多重的刑,只要他没有供出我们那便没事。”
江仲书有些意外,原以为这个赵青岚去梧桐县是因为得罪了陛下,被当成冤大头,接这烫手山芋,却不料直接就把薛枫拉下马,害得他们失去这个棋子。
李松岩倒是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模样,摆了摆手,捻起那雕花翡翠玉杯,细细品了一口,随即笑了笑,“怕是陛下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让赵青岚去查那薛枫了。”
“不过,薛枫真的不会把我们供出去吗?”
江仲书有些不太放心的问了一句,李松岩摇摇头,“他不敢的,他有今天,靠的可不是他自己,而我也知道他手里握着几条人命,想来薛枫会好好掂量的。”
江仲书听罢,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
不一会,小厮便跑来,说是有人要求见尚书大人。
江仲书皱了皱眉头,摸了摸胡子,“有拜帖吗?”
“没有,但那个姑娘说自己叫沈娆,身边还有一个姑娘。”
江仲书有些讶异,但却还是让小厮找了个自己不太舒服,不方便见的理由,回绝了沈娆。
可还没等小厮出去说,江绪风就带着沈娆和云烟,踏进院子,李松岩眼尖,起身躲在了屏风后边。
“爹,您快看,是谁来了。”
江绪风兴高采烈地带着沈娆进了前厅,看着江绪风的神情,江仲书有些恨铁不成钢,但又面上不显,罢了,毕竟江绪风这性子还是自己养出来的。
江仲书又惊又喜的模样,“娆娆?!我可算是见到你了,你这些日子在哪里?过得可好?”
沈娆说道,“劳叔父记挂,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找我爹娘的消息。”
江仲书故作好奇,“那娆娆可有什么消息?”
沈娆泪如雨下,眉头紧蹙,“叔父!我爹娘他们……他们已经去了。”
“什么?!”
江绪风一愣,“怎会?沈伯伯和沈伯母不是被流放吗?怎会,”还没等江绪风说完,沈娆便道:“我爹娘刚进岭南,便被一伙子贼人给杀害了,血溅当场,尸骨无存。”
还没等江仲书开口,江绪风便正气凛然地说道:“不行,我们不能让沈伯伯和沈伯母这样含冤而死,我们要禀报陛下,找出那贼人,让他们血债血偿!”
江仲书怕他儿子再开口说上几句,自己就要被气死了,于是赶忙开口,“娆娆,你放心,只要有叔父在的一天,叔父便会护着你,我与你爹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他……哎,命太苦了。”
“叔父!”沈娆哭成了泪人,一旁的云烟也是泣不成声,江仲书轻轻拍了拍沈娆,对她说“好孩子,以后需要什么,都告诉我,千万别跟我客气,把这当自己家一样就好。”
沈娆点点头。
“绪风,你快带你娆妹妹去她的房间,以后好好照顾她,不许欺负她,听到没有。”
“那是自然,娆娆,跟我走吧。”
等他们离开,江仲书面露难色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而李松岩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背着手,似笑非笑地看着江仲书。
“哈哈哈哈,想不到江尚书演的还真像,差点连我都要被骗过去了。”
李松岩那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江仲书也不恼火,只是摇摇头,“哎,这个沈娆,只要不给我添事,养她一辈子也无妨,我尚书府还不差一双筷子。”
到了夜里,沈娆便去了书房,求见江仲书。
“叔父,打扰了。”
江仲书面上挂着笑,摆摆手,“那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不必这么客气,娆娆是有什么事吗?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沈娆叹了口气,“哎,就是到了夜里,总会想起我爹娘,我爹曾说过,叔父是他的至交好友,若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求叔父帮忙,但我又实在不好意思。”
“娆娆,这话以后别再说了,你有什么事,都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沈娆听罢,有些为难地开口,“叔父,你也知道,我自小学过一些医术,我爹我娘都希望我能够悬壶济世,为百姓做些事,可如今,我在京城无人无力,所以……”
“娆娆是想当个大夫,为百姓问诊?这好办,我认识几个朋友是开医馆的,若是娆娆愿意,我明日便可告知他们一声。”
沈娆摇摇头,“叔父误会了,去别人医馆虽好,但终究不是自己的,我是想开一家医馆,让百姓们能够用最少的银子,开最好是药,也能慰藉我爹娘在天之灵。”
江仲书一愣,让你别客气,你还真不客气上了,这开个医馆可没那么简单,需要很多的银子。
见江仲书不语,沈娆垂着头,有些委屈,眼角含泪,“罢了,这个请求太过强人所难,是娆娆太过分了,打扰叔父了,娆娆这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