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类似于......一时冲动就收养了流浪动物的行为吧。”小水面对“提审”给出了一个需要舍弃一些自尊但细品起来竟意外精准的回答:“而且明显是后悔了,开始担心小动物脏、有寄生虫皮肤病,又觉得要平白无故多一部分开支不值当,受道德约束又觉得立刻扔出去会被人瞧不起,就想尽一切办法压榨我的价值以求心理平衡!”
“那你在他家住哪啊?”
住哪儿?呵呵~这问题问得就相当露骨了!露的什么骨?问话人天天啥也不干光看偶像剧了的骨!“他!”小水无奈地看着这位被偶像剧洗脑的“患者”,相当诚恳地说:“岱鲲太子爷!啊!虽说是个不招人待见的废太子吧,可就算家里没几个丫鬟婆子的,空房间都没有?你咋想的呀?还没看出来呢?这就是要让我做使唤丫头的节奏!”想到这,小水忽然觉得自尊啥的也不重要啊!还不如做个宠物!
而就在她默默算计着使唤丫头和宠物的差距时,一声不大却极其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提审”,以小水为中心的包围圈谁都没注意这个站在门口的陌生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但从他靠着门框的动作来看,应该是有一会儿了。
“哦,你有什么事吗?”小水问他。
“我找屠小雨。”
屠小雨......小水记得公司没有这个人,但又觉得这个名字莫名熟悉......“小雨......小雨......”
“我们公司没......”靠近门的同事想了一圈,包括辞职的,确定没有叫这名的,正想告诉那人找错了,小水就猛然想了起来:“噢——!屠衎溦吗?”
那人本就长着一张为欠情债而生的脸,又像面具似的稳定输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慵懒与多情的微笑。而听到小水这样问,他就又加大了这微笑的幅度,使原本的慵懒多了一分戏谑,多情中夹了一丝狡诈,就像不想再泄露更多似的眯起了眼睛,点了点头说:“嗯。”
“他在开会。请问你是......?”
“我姓闫,”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是他的......朋友。”停顿得相当可疑。“这是他办公室吧?我可以进去等吗?”
“呃......可以吧。”难道是艺人?小水按外貌猜测。然后按照灵俐的培训,将他领到办公室里靠窗的沙发落座,出来倒咖啡的时候给灵俐发了消息——“有客人,姓闫,说是屠朋友,在办公室。”
然后大概5分钟后,屠衎溦从会议室出来了,但会议仍在继续,可见他并没有与这位朋友促膝长谈的准备,很快还要回去开会的。而就在这5分钟里,小水受一种鬼使神差的好奇——或者说是她难得起作用的职业敏感性——的驱使,在送咖啡的时候就已经摸清了此人的“底细”——姓闫没错,全名闫审妄,再全一点:拾西丁季闫审妄,姻缘指数:55。吸取了林烜鹜那时的经验,小水只是像自然地抓了个毛毛一样抓住了闫审妄的红绳,一直拽到门口才取出剪刀剪断。神奇的是就在小水剪断红绳的一瞬间,她眼镜中的视野原本只是极缓慢移动的纵横交错的红绳网一下像按了6倍速般乱“飞”了起来,几秒钟后才重回稳定,但明显清亮了不少。小水正为这怪事发愣,身后就传来了开门声,是屠衎溦进来了,她竟没发现!看来刚刚那阵怪动正是因为一个造成缠绕的根结消失了,这才使原本已经牵好的红绳们得以迅速各归其位,屠衎溦也终于从缠绕的红球中获得了解脱。
他们一进一出擦肩而过,屠衎溦不明白她为何用这样带着惊异和欣慰的眼神看了自已一眼,但也没多想,毕竟她本来就奇怪。
“老板小名叫屠小雨?”庞欣见小水在门口偷窥便凑过来低声窃窃,顺便加入。“这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听有人这么叫过。”
“你叫过吗?”
“我有病啊?”嘴比脑子快,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是庞欣的试探,只得不耐烦地再解释一句:“我们俩真没事,不可能有事!”
“噫——话可别说太早。”
“别的不敢说,这事儿,我就是神!”
“哦~你厉害。那你这在意谁呢?那帅哥?”
“啊。”
“劝你收心啊。他可不是什么良人。毫不夸张地说,他就是那种除了脸烂如泥的人!老板竟然和他是朋友?”庞欣在“他”上用了重音,“他”就不再是闫审妄这个人了,而是他身上所有缺点的合集。“你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板私底下......”
“他就没有‘私底下’,也没有能‘私底下’那姿色。”不过最关键的还是给他缠得太瓷实。这世间有人情深,有人薄幸,从司命殿那边出来时就定好了的,但就算这人情深似海,红绳多绕几根,分到每根的姻缘指数也会减少,到屠衎溦这里,每根连20都难到。身边又有这么个朋友!哎——这位闫朋友是真能挡桃花啊!“你认识他?是艺人吗?”
“认识倒不认识,但在金六条混日子,谁没听过他的传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