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大院的西南角临时垒砌一个土锅台,再架上干柴火炖上一整夜,确保让马书记喝上一锅真正美味的地锅羊肉汤。
在马开江的陪同人员里提前知道这个情况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秘书余卫真,一个是分管农业的副县长郭伟志。
作为新晋人精的余卫真就不要多说了,他知道这个事是完全正常的,甚至最早提出去朱礼县买羊的人差不多就是他,因为李庆君最早是和他私下商量的这个事。
至于年纪轻轻就平步青云的郭伟志嘛,他之所以知道这个情况完全是因为他和李庆君的私人关系比较好而已。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副县长郭伟志还兼着南边河涯镇的一把手呢,他当然要了解清楚包括文井镇在内的兄弟镇(街)都是如何接待马书记的,以便做到心中有数。
其实他早就知道马书记的全部行程安排了,因为越来越喜欢赠人玫瑰的余卫真在多少天以前就曾经找机会笑眯眯地告诉他,一定会尽力争取让马书记把河涯镇放在最后去调研的,而且最后的调研总结会就在河涯镇召开。
可以说,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余卫真对郭伟志提出的所有要求都给予了充分的满足和照顾,因为他也在对方看到了一种巨大的希望,一种良好的发展势头,一种和温情脉脉这一类的感情非常相似的战友之情。
郭伟志何许人也,竟能被余卫真亲眼看重?
他乃前任市委一把手柳传书的跟班秘书,其岳父在省委组织部任重要职务,其哥哥是一位在圈内小有名气的新生代影视剧演员,其父亲是粮满镇派出所原所长,至于其它的各种或隐或明的亲戚关系嘛,就没必要再一一地罗列了。
此君年岁不大,长相颇佳,面皮白净,双眼叠皮,又是人见人爱的细高挑个,属于非常典型的小帅哥一枚,别说女人喜欢这样的男生,就是一般的男人见了他恐怕都要忍不住多看两眼。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人家就是赶上了最好的时代,赶上了最好的家庭,赶上了最好的运势,别人纵容是再羡慕嫉妒恨,估计也只能是在背地里悄悄地羡慕嫉妒恨了。
闲言少叙,废话休讲,还是接着说马开江下乡调研的事情。
下半天的调研工作进行得可谓是非常顺利,基本上都是按照既定的路子来的,马开江等人饶有兴致地看了几个发展势头相当不错的当地企业,意趣盎然地浏览了几个镇域内的特色小景点,有选择性地视察了几个比较有名的经济大村的村委会,顺便还在某个村里随机走访了几家贫困户,给他们送了送温暖,一副皆大欢喜的美好局面几乎就要画上圆满的句号了。
可是,就是傍黑晚调研人员和陪同人员坐车准备进入镇府大院就餐的时候,结果出现问题了。
大院里乌压压地站满了从镇上各个村子里闻讯赶来的很多群众,这里边老的少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丑的俊的、讲理的不讲理的、有话要说的和闲着没事看热闹的等等,可以说是什么人都有,并且现场说什么话都有,反正就是一片乱糟糟的场面,甚至随着调研车队的到来眼看着整个意外场面就要失控了。
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呢?
很简单,就是来找马开江“告御状”的。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反正是该来的都来了。
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狼群里面肯定少不了大老虎。
这群人里面闹得最凶的,言辞最为激烈的,诉求最为强烈的,和工作人员纠缠起来功力最为深厚和持久的,就属李店村的老妇女憨大环了。
憨大环,农村出身的一介女流,长得奇丑无比,个头也很矮,又胖得和猪一样。
她的年纪大约是40岁上下,一口脏兮兮黄灿灿的大门牙不知何故缺了好几个,估计是长期不刷牙的原因,使得她看起来就像个60多岁的农村最最邋遢的老妈妈一样。
大家都知道,只要有她在场,别的有诉求有委屈有想法的人都算憋时,都必须得让她先说话才行,都得乖乖地靠边站才行。
那么,她身上究竟有什么天大的冤屈,以至于非要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闹一闹呢?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当年她没按人家的要求生孩子时,他男人被镇上的人抓走了。
结果呢,这个倒霉的家伙最后竟然死在镇上的某个房间里了。
镇上的人就说是这家伙自己不老实,脾气暴躁,性子刚烈,一头撞死的,打算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赔几个钱了事。
憨大环一家人当然不愿意了,他们坚持认为一贯窝窝囊囊的没什么本事的男主就是被镇上的人给打死的,而且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那就是先把杀人偿命这个事给办利索,然后再说赔多少钱的事。
俗话又说了,擒贼先擒王,骂人先骂娘,马开江一眼几看出来这里边究竟谁是主要人物了,他在大致地了解了一下憨大环的情况之后,低头转脸问了一下李庆君:
“最后弄清楚了吗,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