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了，我知道了，这个药就是你们的药，没错！”药片脸放下电话后非常自信而又满不在乎地对他们说道，显然是见惯了各种类型暴风骤雨的老练样子，这让他们不禁皱起了眉头。
不怕油条老，就怕老油条啊。
“来吧，过来吧，那个，谁是病人呀？”她随后又问道，一副任凭风吹雨打，巨浪滔天，我自岿然不动的超然架势。
“不是，你们连名字都对不上号，怎么就说是我们的药呢？”余卫真有点急了，他冲着药片脸直接质疑道。
他觉得这是在行使自己的正当权利，在有理有据地维护患者的基本健康权，因为他已经清楚地看到了马开江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那股子很不寻常的严肃劲和厌恶劲，他得替自己的主人出头。
“吃药打针的事，能这么马虎吗？”他接着追问道。
“你千万可得弄准啊！”然后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已经都说过了，这就是你们的药，一点都没错，我和药房一个一个地都核对过了，你们刚才不是也听见了吗？”药片脸口气依然很强硬地回道，压根就不愿意服输，也没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那叫核对？”余卫真惊疑道。
“是呀，”药片脸中气十足地回应道，看样子都有些生气了，既然碰到的又是一个比较难缠的人物，“再说一遍，我刚才和药房一个一个地都核对完了，药品的名字和剂量都对，就是患者的名字不一样，这又不影响什么，我们把名字改过来就是了——”
“马开江，这个名字应该对呀？”她继续咋呼道，看样子还是没弄清楚对方到底想和她争执什么。
要不然就是，她有意识地想把这个事给糊弄过去。
“这个名字对是对，只不过——”余卫真赶紧抢话道，虽然他目前还没想好到底是简短地抗议一下，还是正儿八经地和对方理论一番。
“这回应该没错吧？”老护士见状也连忙抢话道，根本就不给余卫真打翻身仗的机会，这种事她必须得抢占先机才行。
有时候就是这样，谁抢占了话筒，谁就是真理的化身，谁的声音高，真理就离谁更近一些，说别的都没用，都不好使。
“噢，我说呢，怎么老半天都不叫我们的名字，原来是压根就没我们的名字，是你们直接搞错了——”余卫真一边冷笑着说道，一边仔细地思索着，想要弄清楚这里边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便在脑子里好好地还原一下最真实的过程，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这个事，真是的——”他很自然地随口说道。
这是前边那句话的小尾巴，基本上没有什么杀伤力。
“哎，那不对呀，应该是有秦元象这个人的，要不然的话药袋子上怎么会有这个人的名字呢？”他作为马开江的贴身秘书，必须要彻底理清楚这里边的道道才行，就算是作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他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便直接对着药片脸问道。
老护士没有吭声，她显然是在酝酿别的招数。
“谁能平白无故地造出一个人的名字呢？”余卫真疑问着说道。
“完全没这个可能嘛。”他果断地下结论道。
“我分析这个叫秦元象的人，”他抓住机会继续质疑道，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非常合理，大有疑邻盗斧的实战意味，“应该就是排在我们前面的那个病人，因为互相挨着边，所以你们才会搞错的。”
“这是唯一能解释通的情况——”他小声嘟囔着。
“那么，要真是这样的话，”他接着提高声音说道，且觉得自己怀疑的理由更加充分了，他说的过程几乎就是不可辩驳的事实了，就是理论事实和实际事实的完美结合了，“整个过程应该就是，我们肯定拿了他的药，那他肯定拿了我们的药，也就是说两个人的药确实拿混了。”
他只顾埋头一板一眼地分析着，却没抬头看看护士的脸色，就像一个特别不讲究生活细节的人在吃农村大席时的不雅表现一样，满眼都是色香味俱全的好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旁人也在场。
其实，护士的脸已经开始发生显著变化了。
余卫真的话或许已经触到问题的和谐了。
“当时我也没注意看，药房给我药，我就拿着了，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嘛，谁能想着会发生这样的事啊！”他随即又习惯性地自我检讨了起来，从形式上来看确实是个十分难得的好同志，关键时刻懂得及时地承认错误，比眼前的护士强多了，也聪明多了。
“哎呀，名字弄错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你急什么呀？”药片脸虽然有些心虚气短，知道是自己的人弄错了，但是依然不打算再去进一步搞清楚出错的具体原因，她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于是便抬高声音自我辩解道，好像声音高了，自己就真的有理了一样。
“嗯？”马开江和余卫真同时惊疑道。
“再说了，医院里病号一多了，人一忙了，出点小问题这也是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