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大咧咧地回道。
他就是要在关键时刻给对方打上一针药效明显的强心剂,好让主仆二人的行事风格尽快一致起来,省得对方老是掉链子。
“书记,您现在还打着吊针呢,要不等打完再去?”余卫真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这话和怂恿的意思也差不多。
激将法,这就是典型的激将法。
“等打完恐怕就耽误事了。”马开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果然就中了余卫真的心思,虽然对方也未必就是想套路他什么。
“另外,你像这种事,一般情况下也不需要您亲自出面呀。”余卫真一脸认真地非常善意地提醒道。
这个意思恐怕才是此时此刻他心里最想要说的话,毕竟保卫好领导的人身安全才是他的本职工作,才是端好自己饭碗的关键所在,而不是别的花里胡哨的东西,比如写材料了,安排日常行程了等等。
“你刚才不是说,死者家属已经把棺材都抬到大厅来了,医院那边都快撑不下去了吗?”马开江直接严肃地质问道。
他的口气根本就不容许任何置疑,但显然也不是真生气的意思,而是要借机教育一下余卫真,让他也跟着长长胆气,增增豪气,好尽快和自己身上所洋溢着的龙虎气质相匹配,相得益彰。
“而且,我身为县委书记,就在这里看病挂针,对眼前发生的这么大的事我能装不知道吗?”他大义凛然地说道,说得还是颇为在理的,让余卫真不由得大生敬畏之情,觉得自己确实没跟错人,以后的前程还是十分远大的。
“回头要是传出去的话,这像什么话?”马开江又直白地说道,这句话真是没拿余卫真当外人,简直说到家了。
“是,书记,现在外边是闹得很厉害——”余卫真略微想了一会后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此言意在用自己最大的诚意和忠心尽尽当秘书的义务,好再劝劝书记暂且不要一时冲动,鲁莽行事,同时他抽空还想着这个事要是搁自己身上,自己应该是绝对没有那个胆量去当面处理的。
“不过呢,一来您现在身体不好,手上还打着吊针呢,确实不方便出去见那伙人——”他情真意切地解释着。
“另外一点就是,您现在要是真的去现场了,直接参与进去了,说不定矛盾反而会进一步扩大——”他随后又斗胆进言道,也横起心来学了一把古时候的魏征,尽管眼前的人并不是以前的李世民。
“死者家属那边现在都和疯子似的,说句难听话,他们万一要是伤着您了,那就不好办了——”他见马开江的两道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变得更加严厉和阴冷了,还异常天真地以为自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说动对方了呢,所以随口便又增加了这么一句更加具有恼人气息的话语。
“少废话,你给我拎着瓶子,咱马上就走!”马开江这回真有些生气了,便直接了当地命令道。
他现在都懒得再给余卫真讲什么理,谈什么谋略了,因为从老根上来讲他们就不是一路人,有些话着实没必要多说。
“我还就不相信了,他们这些人就是再疯狂,再激动,他们还敢从我身上踩过去吗?”他非常不以为然地冷笑道,量仗着外面那些实际上并没有多大权势和背景的人也不会怎么着自己。
道理很简单,如果他们真有人的话,还用得着这么闹吗?
“卫真,你不要太胆小了!”他随后又趁机安慰道。
“我给你说句实话,卫真,有很多时候你心里越是怕事,觉得不好办,比较棘手,现实中就越是有事,事情就越难办,你要是横下心来不怕事,那个所谓的难事反而会变得更加好解决一些!”他抽空又好好地展示了一下其实早就存在于自己头脑里过人的那些耀眼的智慧之光,非常恰当地说出了他这回一定要亲自出山的具体原因。
“再说了,死者家属就是闹翻天,说得再极端一些,就是硬生生地把医院给砸了,最后不还是得坐下来好好地解决问题吗?”看着余卫真一副畏畏缩缩和窝窝囊囊的可笑样子,他又忍不住说道,意在给对方进一步地加油鼓劲,势力壮胆,好跟着自己一块去战斗。
“如果不想解决问题,那他们来医院干嘛的?”他又说。
“他们现在之所以闹得厉害,闹得欢,主要还是因为没碰见真正管事的人,没碰见能彻底镇住他们的人。”他随后又直言道。
在旁边输液的人当中有个别聪明的已经大体上看出来马开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了,虽然他们不一定知道眼前的这个大个子就是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就是全县综合能量最大的人,但是他们也能大概地明白他肯定是个比较了不起的什么人物,要不然的话堂堂的一个医院院长绝对不会屁颠屁颠地亲自跑过来给他赔不是的。
有个别喜欢看另外一种热闹的人,就悄悄地跟着马开江和余卫真的后边出去了,而那些沉不住气的闲人则早在这之前就已经跑出去看热闹了,有的甚至都“哈哒、哈哒”地跑回来,向捞不着出去看西洋景的人眉飞色舞地唾沫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