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眼炯炯放光的殷允杰在大体上扫视完整个房间,发现屋里确实不存在什么致命的器械之后,才用例行公事般的语气说道:
“你们两个,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尚处在十二分的恼火、窘迫和尴尬之中的男子,先是很不服气地瞪了殷允杰两眼,然后便带着被强力克制之下的余愠去穿衣服了。
现在正是阳历的2月间,春节刚过完没几天,外面的天气还是比较寒冷的,因此这对偷腥的男女原来身上穿的衣服还是不少的,如今要一件件地穿回来其实还是比较麻烦的,尤其是当着一帮外人的面这样做,其慌张和混乱的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男的倒还可以,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羞愧之意。
女的就不行了,她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尽管从道德伦理方面来讲她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刚才做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可是,她的的确确不敢让眼前这群不速之客回避一下,然后她好用相对比较从容的架势把刚才主动脱掉的衣服再穿回来。
既然不敢提要求,那就只能眼睁睁地被人家继续羞辱了。
殷允杰和他的两位手下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位小妇女的上身有两处地方竟然还挂着一两滴浑浊的液体,一种特别适合婴儿吃的流食,非常奇怪的是这种流食竟然没被方才的被子吸收掉。
“噢,对了,肯定是新流出来的!”殷允杰偷偷想道。
“真够造业的,刚生完孩子就出来和别的男人瞎搞!”他随后便在心中直直地鄙夷道,就好像他自己有多么高尚和伟大一样。
不用说,那两个奉命执行任务的相对年轻一些的人也看到了同样的鲜活场景,只是他们关注的焦点更在于那几滴流食原来的容器,这当然都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似乎完全用不着刻意说明什么,能光明正大地理所当然地瞧瞧稀罕景,谁会崇高到非礼勿视的程度呢?
圣人也不是没有,只是绝对不是他们几个。
那个妇女本来想找个机会哀求他们,能不能让她这个女同志先把衣服穿上的,结果人家殷允杰非常“善解人意”,先行一步让她和自己的难友把衣服床上,所以她也不好意思再要求人家转过脸去了。
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减少身体前面的曝光程度,等实在没法的时候就把后面亮出来,反正脸面是长在前面的,危急情况下还是先保护好脸面最为重要,尽管现如今她已经毫无脸面可言了。
人越是在颜面尽失的情况下,越想尽快找点颜面回来,就像从事那种职业的女性总是要在脚脖子上栓个漂亮的小红绳一样。
在这对色胆包天的男女哆哆嗦嗦地穿衣服的空隙里,可以抽空说一下女主角的身份了,原来她是本县鹿苑中学的音乐老师,一个自以为活得比较潇洒而很多的旁人也以为其活得比较潇洒的老师。
她叫殷莉,本地人,两三百年前和殷允杰妥妥的是一家子。
只是,现在的殷允杰并不知道她是何方人物。
至于这位脾气显然有些暴躁的男主角嘛,名叫高晓金,是殷莉的大学同学,家住省城北埠市,目前在一所不入流的专科学校教音乐。
亦即这对世人眼里的“狗男女” 是同学加同行,旁人也不知道这里面是否参杂了某种利益关系,反正现在他们是实打实地搞上了,而且还被洞若观火的英明神武的有关人员给抓了现行。
真的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
等两个特别憋时的人忙活得差不多了,殷允杰说话了,还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都是必须的程序和要求:
“把身份证都拿出来。”
“没带!”高晓金梗着脖子回复道。
“你再说一遍。”殷允杰横眉立眼地逼问道。
“没带,忘家了!”高晓金将小脸一仰继续死硬着回答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不知道谁给他送来的巨大勇气。
“身份证号你不会也忘家了吧?”高个子搭档嘲笑着问道。
高晓金闭着嘴不说话,脸眼皮也没抬一下。
“报身份证号。”殷允杰沉着脸命令道。
“记不清了!”高晓金蛮横地回道,看来是想对抗到底了。
“行,你这黄子有种,我劝你最好一直都记不清。”矮个子搭档随即不耐烦地教训道,话里包含的意思已经不需要谁再多解释了。
“有你想说的时候。”殷允杰故意淡淡地说道。
这种不识好歹的鸟人他见得多了,根本就不足为奇。
“你的身份证呢?”他转而问起殷莉来了,毕竟一般情况下还是女的好突破,这都是兔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
“噢,在包里了,在包里了——”殷莉胆战心惊地说道,就好像只要把身份证掏出来就能迅速获得解放一样。
“我这就拿,这就拿——”她有点语无伦次地继续说道,然后就从一个精致的坤包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