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使她免遭迫在眉睫的水火之灾?
原来她脑子想的这根质量绝对特别好的救命稻草就是,鹿墟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曹继东,名头甚响的非常有棱有角的曹副局长,亦即本县才提拔的副县长康丽萍的亲老公,就连街上最傻的二傻子都知道,若是凭借此公的威力和能量,摆平眼前这点破事那还不是易如反掌案。
可关键问题是,这个事,她说不出口啊!
噢,背着自己的丈夫在外边和老同学开房偷情,而且还是在刚刚生完孩子的情况下这样搞的,这个事说破天也不能告诉自己亲舅舅啊,基于同样的道理,就是打死她,她也不能告诉自己的亲姨哥啊。
唉,说来说去,还是丢不起那个人啊!
大丈夫敢作敢当,那是男人的事,她不是大丈夫。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磕头求饶呗。
她当然也知道此时就算真的跪下磕头也未必就管用,一是因为自己的“冤家”根本就不是个熊玩意,不识好歹,没点眼色,说来说去把人家三个人给惹恼了,另外一个就是,人家和自己非亲非故的,凭什么高抬贵手放过自己的啊?人家进来就是要找事的,就是要瞧好的,这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嘛,连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来。
不过呢,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作为一个有着一定头脑和理智的而且确实受过正儿八经的高等教育的女人,她还是在万分慌张和高度惊恐之中把殷允杰的真实身份给认出来了,并且经过一再确认,知道他就是自己的老同学朱红岩的老公,尽管她和朱红岩的关系非常一般化。
别管怎么说,认识就比不认识强,有道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可当活马医,在这种极端凶险和危急的情况下只要能沾上点边,只要能人家挂拉上,说出来就比不说管用,就比不吭声效果好。
唉,人到了一定的时候,脸算什么呀?
反正比腆着个嫩脸向自己的亲舅舅和亲姨哥求援,强多了。
她可不想因为这个倒霉事,弄得一个家鸡飞狗跳的。
说实话,她现在最后悔的便是,方才玩的时候不该叫得那么响的,结果把“狼”招来了,而不是不该和原本就情投意合的老同学出来玩花的,这个原则性的问题必须得搞清楚,因为有些事是不能含糊的。
若是顺着这个思路捋下去,那么她最不愿意面对的便是,因为被人家当场捉住了,从而搞得自己声名狼藉,不好收场,而不是偷情这件事本身,换言之就是她在本质上还是和高晓金一个鼻孔出气的。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啊,好汉不吃眼前亏,对吧?
甭管人家殷允杰现在做得对不对,其行为合法不合法,也不论这伙人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毕竟自己确确实实落到人家手里了,这总是不争的事实,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人家眼下就是实打实地逮住自己了,试想一下高晓金一味地硬皮下去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啊?
再说了,就算是自己豁出这张小粉脸不要了,不考虑以后的婚姻生活了,不考虑嗷嗷待哺的孩子以后的人生之路了,从而给舅舅或者姨哥打电话求救,人殷允杰若是板起脸来咬着牙给自己来一个不徇私情兼着秉公执法,自己还是一样没招可使,无法面对。
一旦想通了这些,她方才那一句“殷哥”就喊得相当漂亮了。
“等会——”殷允杰非常本能地随口说道。
老王和老李同时都愣住了,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唉,这弄的什么事啊?
“我是朱红岩的同学——”殷莉只能羞着老脸继续说道。
“嗯,你怎么不早说的?”殷允杰哭笑不得地责备道。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责备对方,而且他也不该这样做,但是出于一种无法加以思索的本能,他还是这样说了,否则的话他能说什么呀?
“我刚才都吓傻了,哪敢随便乱说呀——”殷莉随后可怜巴巴地哭诉道,看那个样子真是委屈到极点了,简直让人心疼不已啊。
“唉,行了,行了,什么都别说了——”已经在很短的时间里顺利地摆脱了进退两难境地的殷允杰哭丧着脸嘟囔道。
“那个,不好意思啊,殷哥——”处在又悲又喜心绪里殷莉忽然又来了这么一句,搞得大家都无语了。
“那行,那行,我们走来,你们赶紧收拾你们的吧——”早就已经变得有几分面红耳赤的殷允杰摇着头说道,边说边领着老王和老李往走廊里撤退,两道原本十分锐利的眼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