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运,真是有点疯狂至极兼着愚蠢到家了。
“你说说啊,咱青云县屁大的地盘,他这家伙建什么新区啊?这里又不是北京、上海、广州那样的一线大城市,存在破旧的老城区容不下更多新增人口的问题,咱这里常年论月也没有那么多的外来人口进入,真有必要跟风这么玩吗?”另有一些在别人身上什么样的缺点都能找得到,偏偏就是找不到对象的人,顺着自己原来的思路继续高声地质疑下去,看来并不是一时兴起或者天生就喜欢管闲事,尤其是在喝点小酒的情况下更是喜欢如此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以下提到的还是一些反对的声音。
“南边那几个村子的老百姓本来过得好好的,他们离城区也近,生活一直都比较方便,现在干嘛非得逼着他们住楼房呢?”有人和在朋友聚会时十分不解地发问,一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模样。
“那里将来要是建成新城区了,到处都是熊钢筋水泥的楼房,原来的老百姓没有地种了,他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啊?”有人不无担忧地议论道,好像自己多有过日子路一样,肯定是个勤俭持家的好人。
“就算补给他们两个现钱好吧,当时看着挺多的,焦干的票子,但是等他们没好歹地作践完这些钱了,还不得天天喝西北风去啊?”刚才那位继续忧国忧民道,坚持要将心里酝酿已久的意思表达完整。
“这种可悲、可怜又可气的情况,在别的地方出现得还少吗?这还是什么了不起的新鲜事吗?”有人这样评论道。
“失地农民又不是什么新词,对吧?”有人如此说道。
“前边明明是个能摔死人的大坑,一个这么大的陷阱,他为什么非得硬往里边跳呢?外地的教训难道不是教训吗?”这帮人总是冷笑着鄙夷道,哪怕是想破脑袋也理解不了马开江的大胆做法。
当然,除了以上这些多少还有些根据和理由的声调不同的显然属于质疑和反对性质的声音之外,还有其他种种复杂、难缠、意想不到的问题需要尽快回答,需要马上解决,需要立即明确,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牵全身而动老命,牵老命而必然会要血命,眼看着整个青云县马上就要陷入一场激烈万分的空前绝后的发展之争去了。
众所周知,自打千禧年之后春晚的舞台越来越大了,演员的礼服越来越漂亮了,各种灯光特效也越来越炫了,但是大江南北的观众却不约而同地发现上边的节目好像越来越没意思了,不如从前的好看了,马开江显然不是这样的观众,他的看法注定这这种意见不一致。
他的这种曲高和寡,单在工作方面就有着鲜明的体现。
一贯英明神武、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他,这个时候就像有幸进入某种痴迷境界的绝世武林高手一样,比如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面的那位慕容复,红着眼睛、扯着嗓子、挥着拳头在大会小会上不遗余力地推销他那套根本就不容任何人更改的想法和思路,任何敢于公开发表的旨在反对他的所作所为的声音,最后都被他或合理或无理地给硬压了下去,不管对方说得在不在理,也不论人家都初衷与目的何在。
一言以蔽之,所有程序性的座谈会、征求意见会、论证会、分析会、通报会等等,最后全部都变成了他的城建思路展示会、推销会和说服会,他那气势恢宏的雄辩,他那铿锵有力的演说,甚至他那丝丝入扣的推理和分析,他那一环套一环的高论和灼见,到头来无一不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获得了确切无疑的支持和赞赏。
他是绝对领先于这个时代的,就像著名作家王安忆的《长恨歌》里所精细描写的那位老上海遗留下来的王琦瑶一样,随意一搭眼或者根本就不用搭眼,就能看出什么样的装束才是最有力量的街头时尚。
他马不停蹄地风风火火地充满无限激情地去辩论、去征服、去感染、去打动,甚至是去压制和排斥各路持有不同意见和看法的神仙和各色人等,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基本上属于完美的想法全部都顺利地实现,而且是尽快地实现,最好是以大名鼎鼎的深圳速度实现,他相信持续不断的发展才是解决一切疑问和责难的最好办法和有力武器。
他个人心中的等不起,在实质上就相当于整个青云县的等不起,因此大家必须以只争朝夕和时不待我的奋斗和拼搏精神大干快干才行。
空发议论是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的,他坚持这样以为。
“从一定程度上讲,青云县的从前就相当于一个不思进取的得过且过的农村烂庄子,现在确确实实到了非花大力气进行彻底改造和全部新建不可的地步了,而且在整个的过程中必须要用铁的手腕和强的办法才能真正实现我们的既定目标。”他在最近召开的一次全县干部大会上特别严肃认真地,几乎就是一锤定音地说道,那个意思一看就是带有强烈斩钉截铁和不容辩驳意味的,谁要是看不清楚这一点,那谁就该去医院查查自己的视力了,或者干脆检查一下大脑有没有问题。
“任何缺乏创造和创新精神的人,任何属于保守和懒惰范畴内的势力,任何墨守成规和安